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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度六,比許言澤送來醫院時的體溫還高。
她無法想像此時輸液的人,和晚餐在她對面談笑風生的是同一位,忍不住道:「你身體不舒服,我們可以換一天見面的。」
看他帶病堅持,她會忍不住愧疚。
「這樣就增加你改變主意的可能,」周時予目不轉睛地看著女人表情擔憂,眼底笑意更深,「我不喜歡冒險。」
風投界標杆說他不愛冒險,面對男人身份和話語自相矛盾,盛穗只當周時予發燒不清醒,靜靜在他身邊坐下。
母親很快打來電話。
「你到了嗎?路上沒事吧。」
「沒事,我到醫院了,」盛穗側身壓低聲音,不想被周時予聽見對話,「在陪一位朋友。」
大概還在內疚,於雪梅只叮囑她注意安全:「言澤馬上打完點滴,你忙完就過來吧。」
「好。」
結束通話電話,盛穗知道她再沒理由留下,脫下身上外套要還回去:「毛毯你先蓋著吧,我不著急——」
話音未落,發燙修長的手握住她手腕,周時予劍眉微蹙,遲遲不肯接過衣服:「我想,借東西還是當場歸還的好。」
這是要退回她的毛毯麼?盛穗不解。
環住她腕骨的手力道很輕,只要輕輕掙動就能擺脫。
盛穗沒有動,垂眸看著男人高熱下、抬頭望向她的雙眼深沉漆黑,深淵般摸不透的情緒翻湧。
「我的意思是,」周時予擰眉沉吟不語,幾秒停頓後,低聲沉啞地問她,
「盛老師,可以留下來陪我麼。」
盛穗沒有猶豫:「好。」
周時予幫過她很多次,今晚又是為她帶病赴約,於情於理她都該留下照顧病號。
比起被照顧,盛穗顯然更適應照顧人的身份,抬手指向大廳正中央:「我就在那邊,不舒服你可以隨時打我電話,我忙完就過來。」
盛穗手腕還被握著,面板清晰感受男人滾熱體溫,她彎腰,單手給周時予蓋好毛毯和外套。
「外套你穿吧。」
周時予長椅上坐直,身體前傾的瞬間拉近距離,薄唇停在盛穗耳邊,滾落呼吸因為高熱而分外滾熱:
「如果盛老師因為照顧我生病,大概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因為愧疚糾纏你了。」
男人用詞曖昧,蠱惑低聲全然不似平日風度翩翩,盛穗聽的耳熱,不禁往後躲了躲,委婉道:
「周先生,我發現你有時會有些、有些——」
「言行輕浮?」周時予好心補充。
「」
見她預設,周時予不惱反而勾唇一笑,餘光見盛穗的耳尖粉紅,不再是初見的疏離敬畏,水眸雖有幾分難為情的羞惱,卻更靈動明亮。
他看得出,盛穗不再對他設防,穿上他外套去見母親和弟弟時,甚至沒想過其中寓意。
盛穗也確實沒想到,母親會反應強烈。
於雪梅看著她身上的男士外套,震驚道:「你這衣服,是電話裡那個朋友的?」
「是,」確認弟弟退燒後,盛穗不放心周時予一個人,「我幫你們約車回家。」
急診室內人來人往,於雪梅半天也沒找到所謂「朋友」,上車前還問:「那人是上次你說『正在瞭解』的?人怎麼樣?」
「他很好,」盛穗不想母親再插手,「您不用擔心,快回去休息吧。」
遠望著汽車遠去,盛穗回去路上,只覺得一身輕鬆。
回到急診室,她一眼見到看手機工作的周時予。
男人重新帶回黑色口罩,低頭正回覆郵件,無視四周源源不斷來自年輕女孩的注視,連臉紅的小護士熱心關懷,都只無動於衷的垂著眼,冷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