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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老人家好。”
程碧城幾乎要把手上的行李大衣都丟開了,怔了一下才索性把東西都掛在左手上,右手一把抓住憨笑著的青年人,搖晃著道:“阿黃仔啊,都壯得像棵大樹呵!”黃忠雖然也很高興,可是先開口叫的那青年就有點笑不出了,黃忠也察覺出這一點來,所以忙說:
“師父,這位是秦先生,秦先生是。。。”
程碧城很興奮地呵呵捶擊著黃忠的肩膊:“還叫什麼師父呀。現在不興這個羅,看,機場人都要望著咱師徒勒!”
程美圓用子扯了扯程碧城的西裝,嗔道,“阿爸,他就是秦先生,秦先生呀!”秦先生?什麼秦先生不秦先生,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看樣子就不是練功的料,年紀輕輕的就戴眼鏡,是個書仔兵啦,練功夫是沒有前途的了,這裡又不是美國,幹嗎人一看樣子就知道是冷暖氣調出的樣品,在寫字檯上坐歪了樣。嘿,秦先生?秦先生!暖,阿圓的那個未婚夫,不就是姓秦的嗎?難道……哎呀,自己真是糊塗!糊塗!
“阿爸,您忘啦?”
程美圓小心翼翼的問,秦重忙伸出手去,程碧城恍了一恍,才握住了他的手。
阿圓嗔道:“哎呀阿爸,人家一早就叫過您了,”
“沒聽清楚,沒聽清楚,近來不行啦,早二十年前,梵音寺外的落葉聲我都聽得到,現在,老了呀,秦生……秦先生學哪一派?”
秦重泱泱地把手縮了回來:“呃聲道:“什麼……派……”不由自主的望向程美圓。
程美圓立刻笑著搶道:“阿爸問你在哪兒做事。”秦重慌忙道。“哦,呢,我是在美國新聞處……”程碧城又笑呵呵的拍著黃忠的平頭說:“還結實啊,沒放下功夫,沒放下功夫!”秦重轉過臉去,召來了一部計程車,大家上了車後,秦重還是望向車外——灰冷的天空和林立的鋼骨水泥大廈。
程碧城則忙著跟黃忠談他對七十式鐵線拳法的改革,老拳師始終沒再看秦重一眼。車到半途,秦重就先下車了,對程碧城說了聲:“失陪。”程碧城倒也沒在意。秦重又向程美圓關照了一聲:“我去美新處一趟,晚上不必等我。”程美圓頷了頷了首,車子又開動了,她眼還注視著跨過馬路欄柵的丈大的背影,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悵惘。
程碧城老拳師一直到了麗水街,程美圓夫婦的住所,才記起“秦先生”來:“暖,秦……你那未婚夫怎麼不見了呀?阿圓?”
程美圓紅噴噴的面頰上掠過一陣陰影,但語音仍十分平淡地答道:“他上班去了。”
程碧城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有些忽略了秦重,當下問道:“秦先生是…是在什麼部門做事?”
程美圓忽然向下做了一個鬼臉,她的小女兒本來正扯她衣袖要買冰激淋,倒給她唬走了:“美國新聞處。收集資料的。”
“哦——。”程碧城長長吁出了口氣,“事情很忙啊?”
“很忙。”程美圓解釋道:“現在還在上班。”
“週末不是工作半天嗎?都過了兩點。”豈料程碧城長期在美國,對這方面倒是很懂。
“他,他有應酬。”程美圓聲音有點失常,“常常都有。”
程碧城倒是沒有注意,呵呵笑道:“年輕人,忙一點,應該的,應該的,你可記得阿佳?那青年啊,又俊又勤真是塊材料,真是塊材料,現在他怎麼了……”
黃忠應道:“他從美國回來後,就到南港肥料廠工作去了。聽說是主任。就是這樣。”
“什麼?”程碧城道:“肥料廠?他的鐵線拳打得很好哩。那時上山下山,穿鐵屐,掮水桶,上下五十趟,就他臉不紅,氣不喘,他輕功很好哩。”
黃忠竭力想把氣氛弄好,所以說:“現在他研究土壤施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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