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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昨日，杜姨娘說她是為給杜燁報仇才來的。可杜燁的死，我想是與你無關的。」

「我出刑司那天，臨走時看見有人將他帶出去了，他當時還活著，依你的性子是不會翻舊帳的。」阿沅輕聲一笑：「我信你。楚大人，你沒有殺他。」

聽著她這話，楚珣心裡一麻，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一直以來，別人誤解他、諷謗他，將一些別人幹的壞事安在他頭上。他其實早就習慣了，也懶得多解釋徒費口舌。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信了。可他沒想到，會有一個人同他說：「我信你。」

半晌，楚珣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也是因為我未護住你，若是見月齋人多一點，把守嚴一些……」

阿沅突然不說話了，一雙眼睛微微眨巴兩下：「所以，楚大人是在表達歉意嗎？」

阿沅笑道：「那你可要拿出表達歉意的誠意呀。」

第24章

「如果楚大人真的想要補償我。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呀。」

楚珣未想便應下：「若你現在未想好，可以日後再提。」

「你可以好好想想。」

「可我已經想好了呀。」阿沅的聲音帶著笑意。

楚珣微微怔，便聽見阿沅道：「我現在還未收整，等待會兒我收整好了，可不可以一起用早膳？」

楚珣未曾想她會說這個，一陣失神，待自己反應過來，已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

……

今日小廚房多做了許多早膳，白芷以為是自家夫人今日胃口好。看見楚珣的一瞬間，她一下子愣住。

男人身材高大健碩，著一件絳紫寬袖外衣，他有些跛，故而走得緩慢。他行過來，黑黢黢地眼睛沉著，高挺地眉骨給眼睛打下一片烏黢黢的陰影。

察覺到白芷的眼神，他微微垂眸，低頭瞥她。

白芷身上一冷，忙低下頭拉開方椅。

明明見過楚大人許多面，也知道楚大人並非外人眼中那般是殺人不眨眼的羅剎惡鬼，但不知怎的，白芷每次看見他還是會覺著他陰森森地發著活人勿近的冷。

不多時，阿沅從內室出來。她腳步輕快，額角幾縷碎發跟著一動一動的，她快步走到楚大人跟前坐下，甚至還衝他笑了一下。

白芷注意到，夫人一走出來，楚大人身邊那股陰森森的冷氣壓莫名就有些散了，甚至他的唇角還輕輕勾動了一下。

白芷一愣，以為自己看錯了，多看幾眼又注意到阿沅今日也穿了一件紫色的散花百褶裙。

一身紫的二人相對而坐，遠遠一看竟然也十分登對。

這時，楚珣抬眼，冷颼颼地看她一眼。白芷身子一僵，登對什麼的都是假的，白芷打了個寒噤十分有眼力見的退了下去。

兩人相對而坐，低頭用膳。

楚珣沉默寡言，阿沅吃飯時也不愛說話。兩個人安安靜靜吃飯。

阿沅拿著勺子，將最後一勺紅棗粥送入口中。

她吃的不多，一小口一小口地，但吃得很慢，楚珣早早吃完了便在一邊靜靜等著她。

阿沅吃完了擦乾淨手，下人將桌子撤下去。

「好久沒有人陪我一起用早膳了，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

楚珣輕輕瞥一眼阿沅，她瑩白清麗的小臉沁著紅暈，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眯成月牙狀，裡面全是晶亮的笑意，連聲音都高揚了幾分，看起來滿足又開心。

原來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簡單純粹的快樂。楚珣眉睫低垂。

此時正是上午，窗外，纖細明亮的陽光如同餌線一般，晶亮亮的灑進屋子中，落在正襟危坐地楚珣的發上，給他深褐色的映的發青。

記憶中，阿沅像是見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