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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要將這個荏弱的骨架都給搖散了。容軒在一旁看著,本欲上前阻止,而寐瞳卻先發現了端倪,一隻手搭上容軒的肩膀,他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別有任何動作。
那廂罹湮的嗓音愈顯尖利刺耳,簡直便是尖聲叫了出來,“快醒來,快醒來啊漫羅,不準瘋,不準!”他的手上又一用力,十指幾近陷入對方的皮肉之中,漫羅吃痛驚醒,那始終在重複著的話語突然便斷了。
輕然地抬起眸,望著眼前這個清秀俊美的少年,她的記憶恍然回到兩年前。
是年,冷霜勾欄美人如雲,嫖客們醉生夢死、紙醉金迷,卻是樂在其中、享受無窮。顏漫羅手執摺扇輕輕一擺,對碧娘笑道:“便將那新來的小倌帶來我瞧瞧。”而後不久罹湮被送了過來,漫羅望著眼前的絕色少年,竟是一時無法將視線收回。
罹湮施施然行至漫羅身前,略微俯身,道:“罹湮見過七皇子殿下。”只見漫羅摺扇一收,往自己邊上的空位指去,罹湮瞭然,便順勢坐了下來。
而方才坐定,那把摺扇卻又伸了過來,輕挑起他的下巴,漫羅細細地打量著他的容貌,良久道了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旋即對一旁還未退下的碧娘如是而道:“這個小倌我要了。”
雲湮齋內,罹湮問漫羅為何將之買下帶回,漫羅只道:“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罹湮聞之略顯一怔,繼而恍然道:“是柒林嗎?”見漫羅不答,他復又啟口,“若是七皇子願意,便將罹湮當做他罷。”
話音未落,餘音繞樑,清脆的掌摑聲接踵而至,漫羅的手心狠狠地拂過少年蒼白的臉頰,她無情地道:“誰都休想取代柒林的位置,惟有他才有資格走進我的心裡,而你,永遠都不是他。”
記憶逐漸清晰,而意識也慢慢恢復,漫羅專注地凝望著面前的這張臉,終是意識到他便是那一年她從冷霜勾欄買回來的小倌罹湮,亦是先前背叛了她的那個君罹湮。
一絲諷刺的笑容從嘴角緩緩流出,她刻薄地問道:“是什麼風把罹湮公子給吹來了,怎麼今兒個右相大人沒安排活兒給您使,教您落得清閒上我這兒來溜達了?”
罹湮微怔,下一刻心中明瞭,卻泛起一陣疼痛。知漫羅是徹底地清醒了,他便也無理由繼續逗留,便站起身微微俯身道:“罹湮這就走,打攪了。”言罷便已轉過身去。
漫羅望著他的背影,心裡也不怎麼好受,而嘴上卻仍是倔強地說著,“容軒,送客。”容軒聞之只是照著跟上罹湮的腳步,欲送其出子望宮,怎料對方卻忽然回過頭來,對上容軒的眼,淡然開口,“不用勞煩了,容軒公子請留步。”言下獨自離開,雙腳好似注了鉛,那每一步都行得如此艱難。
心如百毒蟲噬咬,痛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座宮殿的,只知這個夜晚很冷,冷得他渾身發抖、淚流滿面。
淺笙坐在子望宮的屋頂上,看著罹湮暗自哭泣著從裡邊走出來,而後彷彿失了魂般地越走越遠,那背影格外的落寞,配上月色下的那一點淚光,竟是叫人心疼不已。
“這個傻瓜。”淺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暗自罵道,隨後從屋頂跳下來,亦朝著殿內而去。
而漫羅等人卻並未料到,剛送走了哥哥,這會兒弟弟卻又來造訪。不過顯然,淺笙此行的目的很有針對性。
一進屋,他便自顧往桌邊凳子上一坐,如他以往一般冷漠淡薄,“我來只為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
漫羅略微一愣,繼而仍是表現出禮貌地頷了頷首,“君公子但說無妨。”
淺笙聞之輕輕抬眸,瞥了漫羅一眼卻又將視線收回。極少有人稱呼他為“君公子”,或許是太久沒有人這麼叫他了吧,讓他險些忘了,原來他是君家的子孫。
但淺笙並未去糾正漫羅對他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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