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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體上屬於獨來獨往之型別,相知者當真沒幾個,而其在工部任職時,又因受薩穆哈排擠,既無實權,也沒啥心腹手下,弄得弘晴在工部裡問了不老少的人,也沒能整出多少有用的資訊來,心下里對面前這位善於隱忍的主兒,還真是頗有些好奇與些微的忌憚之心,只是並不算多罷了,左右此來便是要來整河漕衙門的,早早晚晚都能搞清良渚到底是何等樣人,卻也沒必要擔心過甚,該虛與委蛇的,弘晴自不會有甚含糊可言。
河漕衙門是滿天下有名的肥缺衙門,身為總督者,即便不似汝福那般喪心病狂地狂撈著錢,一年下來,光是下頭的孝敬,也能往自家口袋裡裝上個萬餘兩的銀子,再算上用漕船夾帶些私貨,以及從河道修繕裡卡上一些,就算不太貪,多整個萬把兩出來,簡直就跟玩兒似地,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不出事,或者說不出大事兒,至於眼下麼,黃河一決堤,板子自然就是躲不過了的,只是看打在誰的屁股上,又將打得多重而已,很顯然,這個權力眼下就卡在了弘晴的手中,有鑑於此,河漕衙門上上下下自是對弘晴巴結得緊,一迎到了驛站,接風宴立馬排上,好酒好菜地侍候著不說,還變著法子討弘晴的歡心,總之,啥好聽的就說啥,就差沒衝著弘晴狂搖尾巴了,當然了,這起子官員們是沒尾巴的,若真有,那也一準早搖上了的。
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左右都是這幫子官員們刮來的民脂民膏,吃得多了,或許還能算是替天行道不是?正因為此,弘晴可不會跟良渚等人有甚客氣的,好話聽著,好菜吃著,至於好酒麼,那就淺嘗而止算了,畢竟身為欽差,形象還是要注意的,倘若喝得個酩酊大醉的話,沒地讓人看輕了去,那後果可不是耍的,這個險,弘晴可不打算去冒。
“小王爺,不知朝中對此番黃河潰堤一事有甚定議否?”
吃也吃了,喝也喝足了,自然是到了該談正事的時候了,而弘晴倒也沒矯情,將良渚單獨請到了書房裡,各自分賓主落了座,可待得香茶一上,弘晴卻不吭氣了,只顧著細細地品著茶,渾然沒半點要談正事的樣子,一番耐心比拼下來,到了末了,還是良渚最先沉不住氣,沒法子啊,眼下弘晴就是官,而他良渚就是待審的角色,有罪沒罪儘管不完全是弘晴說了算,可真要是被弘晴參上了一本,那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的,有鑑於此,哪怕明知這當口上,誰先開口,誰便弱了氣勢,可良渚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地探問了一句道。
“不好說啊,唉,皇瑪法很生氣,這後果怕是很嚴重嘍。”
良渚想探一下弘晴的底,而弘晴麼,顯然也有著同樣的意思,自然不會跟良渚說實話,嘴一撇,後世某部電影裡的經典臺詞就這麼順溜地冒了出來,直聽得良渚冷汗狂淌不已。
“這……,當不致於罷,黃河十年九澇並非起自我朝,也就二十七年靳輔治河後,稍稍消停了六年餘,過後潰決依舊不止,此非人之過,實是天災所然,陛下聖明之君也,當不致,呵呵,當不致處置過甚罷?”
良渚宦海多年,好不容才熬到了眼下這個顯要的職位,自不想屁股還沒捂熱就這麼被趕下了寶座,被弘晴這麼一嚇,當真臉都煞白了起來,趕忙斯斯艾艾地解釋了一大通。
“良大人這話可就誅心了啊,難不成皇瑪法還真錯怪了爾等嘍,嗯?”
良渚的話雖說不無道理,不過麼,說起來還是狡辯的成分居多,問題是弘晴又哪是那麼好糊弄的,只陰冷地一笑,出口的話可就不是那麼順耳了的。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呵呵,只是這確是實情,非是下官推卸責任,實是今年雨水多,水大了些,雖不敢言其中無**,可天災卻是不爭之事實,此一條,還請小王爺明鑑則個。”
弘晴說良渚的話誅心,其實他自己的話才真叫誅心,就算再給良渚十個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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