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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御史所言甚是,太子不立,社稷不穩,天下臣民不安,此事萬不能遷延!”
車銘話音剛落,跪在其身邊不遠處的納蘭揆敘立馬又來了精神,緊趕著便出言附和了一把。
“陛下,臣等皆以為儲君當早立,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皇上明鑑,儲君不立,國將難安,臣等冒死以聞!”
“臣等叩請陛下聖斷,早立儲君,以定名分!”
……
納蘭揆敘這麼一帶頭,一眾本就跪著的朝臣們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立馬便七嘴八舌地再次進言了起來,只是老爺子卻渾然不加理會,始終端坐著不動,甚至連嘴角邊的戲謔笑意也無半點的變化,就宛若不曾聽見眾朝臣們的話語一般。
“嘿,杞人憂天,可笑而不自知,可悲可嘆!”
老爺子可以端坐著不動,弘晴卻是不能坐視八爺一方聲勢大漲,不待群臣們噪雜的聲音稍停,便已是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譏諷了一句道。
“狂悖之言,晴貝勒,此乃御前,須不是爾可以亂髮謬論之處,還請慎言,若不然,下官身為左都御史,職責所在,卻是不得不動本參你!”
納蘭揆敘一向自負家學淵源,別看其在老爺子的龍威面前有若小丑一般,可心底裡卻並不懼兇名赫赫的弘晴,這一聽弘晴此語將他也一併掃進了杞人之中,頓時便是一陣大怒,自忖著言官之首的身份,毫不客氣地便出言呵斥了弘晴一句道。
“納蘭大人還是這般性急,嫉惡如仇倒是好事,可用在此處,卻是大謬特繆了罷。”
納蘭揆敘的言語不可謂不犀利,不過麼,弘晴卻是一點都不在意,也沒急著去揭開底牌,而是輕描淡寫地譏諷了納蘭揆敘一番。
“你……”
身為八爺一方的重將,納蘭揆敘對弘晴自然是半點好感都欠奉,早就想著要抓弘晴的小辮子,只可惜弘晴大事辦了不老少,可做事卻素來謹慎得很,饒是納蘭揆敘費盡了心機,也沒能找到彈劾弘晴的機會,此際一聽弘晴這般說法,心中頓時滾過了一陣的羞怒,可旋即便被狂喜所替代,此無他,納蘭揆敘自以為抓到了彈劾弘晴的良機,這便佯怒地瞪了弘晴一眼,而後扭回了頭去,面朝著老爺子,重重地磕了個響頭,一派慷慨激昂狀地進言道:“陛下,臣要彈劾晴貝勒,其竟敢在朝議之際,妄言侮辱朝臣,其行乖張,其心叵測,當嚴懲不貸,臣叩請陛下聖裁!”
“陛下,朝議乃肅然之地,豈能如此放肆而為,臣亦要動本上參晴貝勒之無禮!”
“臣附議!”
“臣亦附議!”
……
在場跪著的可都是八爺一方的人手,自是都看弘晴不順眼,這一有了納蘭揆敘的帶頭,一眾朝臣立馬便全都跟著出言附和了起來,一時間喊打喊殺之聲大起,形勢於弘晴來說,顯然不利得很,然則弘晴卻是一點都不介意,不單不曾開口自辯,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有一絲的變化,始終溫和地微笑著,就宛若被參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晴兒,諸般臣工皆動本參你,爾可有甚要說的麼?”
老爺子原本只是想坐著看戲,然則諸般臣工既是當庭彈劾了弘晴,老爺子這戲自然也就看不下去了,於情於理都得有所表示才行,這便眉頭微微一皺,不甚滿意地瞥了弘晴一眼,語氣微冷地問責了一句道。
“皇瑪法明鑑,孫兒並未說錯,似其等這般鼠目寸光者,又豈能體悟皇瑪法之苦心哉?再者,立不立儲君,如何立,那都是皇瑪法聖裁之事也,又豈是膚淺之輩所能置喙者,孫兒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實不知謬在何處。”
儘管因著各種緣由,弘晴不得不配合著老爺子唱一出大戲,可卻並不想演獨角戲,再怎麼著,如何立太子之事是斷然不能從弘晴口中說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