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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近來虞衡清吏司每多差錯,前些日子老朽念及晴貝勒初初接手,也就不好苛求,然,事可一不可再啊,今,有言官上本彈劾了晴貝勒,事情可就不好辦嘍。”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李光地先是又讚許了弘晴的工作態度,而後話鋒一轉,已是狠下了一把弘晴的面子。
“哦?竟有此事?本貝勒倒是不知,就請李大人指點一下迷津罷。”
一聽到有人參了自個兒一把,弘晴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可臉上卻是淡然依舊,眉頭一揚,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嘍,晴貝勒若是不信,老朽此處正有份彈章,乃是陛下特意轉到了老朽處的,要老朽酌情處理,晴貝勒您看這……”
眼瞅著弘晴似乎並不為所動,李光地嘴角邊已是露出了絲冷冷的笑意,手一伸,將文案上隔著的那本奏摺拿了起來,起身走到了弘晴邊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順勢將奏本遞給了弘晴。
尼瑪的,打人不打臉,你個老混球,惡事算是做盡了,也該到了老子反擊的時候了!
弘晴橫了李光地一眼,面帶冷笑地接過了奏本,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箇中內容已是盡皆瞭然於心,無非是將前些日子虞衡清吏司所發生的小紕漏全都累在了一塊罷了,並無甚新意可言,至於簽名處,則有一張黃紙封著,顯見老爺子將此摺子轉將下來的用意並非要死追這麼些小紕漏,僅僅只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意思罷了,顯見李光地這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來使了,既如此,弘晴也就沒打算再跟李光地多作無謂的周旋了,忍了如此之久,也該到了弘晴發動絕地反擊的時候了的!
“李大人有何打算,不妨說來聽聽,讓本貝勒也好長長見識。”
雖說已是打算跟李光地徹底決裂,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急於發飆,而是面色漠然地將摺子遞還給了李光地,不動聲色探問了一句道。
“晴貝勒客氣了,老朽也真談不上有甚高明的打算,不瞞晴貝勒,今兒個聖上還就此事問過老朽,老朽只言但凡做事者,難免有所差池,實非晴貝勒不用心,只是經驗恐有稍缺罷了,本心卻斷然是好的,此一條,老朽可是在聖上面前拍胸脯擔保了的,聖上對此,亦是深以為然,便讓老朽想個解決的法子,唉,非是老朽故意要為難晴貝勒,實是聖命難為啊,若有得罪處,還請晴貝勒多多擔待則個,畢竟你我為臣者,終歸須得為朝廷社稷盡忠才是,晴貝勒,您說呢?”
李光地就是一官場老油子,面對著身份地位均比其要高的弘晴,即便要批,也不會直統統地胡亂發飆,而是先抬出老爺子這尊大神來壓低弘晴的氣勢,而後又裝模作樣地幫著弘晴開脫上一番,末了呢,又不急著說出解決之道,反倒是要逼弘晴先行表態,這麼一套套地耍將下來,綿裡藏針,當真是老辣已極。
“請指教!”
李光地是老辣,弘晴也不是雛兒,壓根兒就不理會李光地的淳淳善誘,僅僅只是拱了拱手,言簡意賅地吐出了三個字來。
“不敢言甚指教,老朽只是有個拙見,唔,晴貝勒肯幹是實,然,到底經驗不足,獨掌一司,恐有礙難,拔苗助長實是不妥,這樣好了,老朽便斗膽做個主,為晴貝勒找個保駕護航的,您看武求全、武郎中如何?”
李光地笑呵呵地一捋胸前的長鬚,一派懇切狀地提出了個人選,便打算就此將弘晴徹底架空了去。
武求全,九爺門下奴才,本是京兆府一通判,去歲五月時,八爺出手挖掉弘晴在都水清使司根基之時調入工部,眼下就在虞衡清吏司任郎中,管的是窯冶處,這一段時日以來,倒是沒出過甚差錯,當然了,並非真的就秋毫無差,而是被人上下勾結地掩蓋住了,這一點,弘晴其實心知肚明得很,只是那一處不過都是些造瓷器的所在,就算出岔子,也無甚了不得的,懶得加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