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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等叩見欽差大人!”
一見弘晴已然露了面,何明福與車銘兩位主官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先後搶到了近前,齊齊大禮參拜不迭,他倆這麼一跪下,等候在衙門口處的官吏們自也都跟著跪滿了一地。
“都免了罷。”
面對著眾人的大禮參拜,弘晴的臉上卻是半點笑意全無,僅僅只是虛抬了下手,神情淡然地叫了起。
“謝欽差大人隆恩。”
能混官場的都不是傻子,這一見弘晴淡然的神情裡隱隱有著股煞氣在流轉,原本就忐忑的心自不免更不安了幾分,再一聯想到弘晴素來的心狠手辣,就沒誰不怕弘晴的第一把火會燒到自家頭上的,於是乎,整齊謝恩的聲音也就很明顯帶上了幾絲的顫音。
“晴貝勒,您請!”
若論心中的不安,何明福絕對排在頭一個,概因身為鹽運使衙門的負責人,自是須得為鹽務上的岔子負首要責任,弘晴若是要新官上任先放火的話,那一準是先燒到他何明福的頭上,念及弘晴過往的手段,要說不怕,又怎生可能,只是在這當口上,何明福卻又不願示弱,也就只能是強壓住心頭的不安,強行擠出幾絲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上前兩步,朝著弘晴一欠身,恭謹地道了聲請。
“嗯,諸公也都請了罷。”
弘晴漠然地點了點頭,也沒多廢話,聲線淡然地吩咐了一句,而後,也沒管一眾人等是甚反應,抬腳便行進了衙門中,徑直走到了大堂正中的文案後頭,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
這一見弘晴如此做派,一眾官員們的心頓時便更抽緊了幾分,卻也無人敢在此時有甚言語,也就只能是默默地跟著進了大堂,分成兩列,按品階高低落了位——鹽運使衙門的官員品階較高,佔據了左側,而車銘所率的揚州地方官們則站在了右手邊。
“聖上有旨!”
弘晴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一下滿堂官員們,而後霍然而起,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黃絹蒙面的聖旨,雙手捧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此舉一出,方才剛站定的眾官員們趕忙全都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鹽務乃稅賦重地,實不容有失,今鹽務糜爛,朕心甚憂,……,著多羅貝勒弘晴巡撫兩淮,以重整鹽務事宜,所行之事皆代朕而為,諸方不得推諉,若有違者,必重懲不怠,欽此!”
待得一眾官員們跪好之後,弘晴不緊不慢地將聖旨攤將開來,略一清了下嗓子,悠揚頓挫地宣了起來。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所言並不出眾官員們的意料之外,儘管這還是第一次聽宣,可眾官員們卻早就已從不同的渠道知曉了箇中內容,自是並不以為奇,齊齊謝了恩之後,也就這麼起了身,視線齊齊地聚焦在了弘晴的身上,很顯然,在眾官員們看來,聖旨如何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弘晴打算如何整頓。
“諸公,聖旨已宣,陛下之意已明,對鹽務糜爛一事,諸公可有甚要說的麼,嗯?”
宣完了聖旨之後,弘晴並未坐下,而是躬身將卷將起來的聖旨輕輕擱在了文案上,而後一挺腰板,站直了身子,環視了一下滿堂官員們,面色肅然地問了一句道。
“……”
死寂,一派的死寂,以車銘為首的揚州官員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不肯在鹽務上多嘴,以免惹來弘晴的不快,而鹽運使衙門的一眾官員們則是不敢多嘴,生恐惹禍上身,於是乎,人頭擠擠的大堂上就這麼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怎麼?諸公都無話可說麼,那好啊,本貝勒倒是要好生跟諸公說叨說叨了,我朝鹽稅每引只有四兩六錢銀子,較之前明的六兩四錢銀子,降幅幾近一半,可世面鹽價卻相差彷彿,箇中之巨利不可謂少罷,更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