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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伯奎是盂霆的大弟子,本領雖然比不上三師弟趙武仲,但內力之厚卻在一眾同門之上,在汪湖上也算得是一流好手的了。以他的混元掌力竟然試不出那少年的深淺。則那少年的功力當然更是遠遠在他之上了。孟霆聽了好生驚詫,忽地心念一動,說道:“他進來了沒有?”
歸伯奎道:“這少年倒是彬彬有禮,我沒請他進來,他還站在門外。”
孟霆道:“好,且待我去看看。”
韋好這時要來孟家的客人都已來齊,大門外就只有那個少年公子和他的書僮。
耿電和楊浣青站在門外;楊浣青有點擔心,悄聲說道:“聽悅鏢行的規矩,未到封刀時刻,老鏢頭是不見客人的。”耿電笑道:“我想他會出來的。”果然話猶未了,孟霆父子和歸伯奎都出來了。
耿電上前行個禮.說道:“孟老鏢頭還記得我麼?”
孟霆護送耿電南歸是十年前的事情,當時耿電只有十五歲,由於在鄉下的生活過得苦,身體很是瘦弱,和他現在的模樣,當然是大不相同。
孟霆定睛細看,在耿電的身上,依稀看出當年那個孩子的影子,但一個面黃肌瘦的孩子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回來,這變化竟是太大了,孟霆不敢立即相認,說道:“請恕老朽眼拙,不知在那裡曾經見過閣下。”
耿電說道:“十年前多蒙孟老鏢頭替家父保鏢,當時小侄隨行,曾與老鏢頭相處一個多月。”
孟霆吃了一驚,心裡想道:“莫非他真是耿電?但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很多,何況也還不是十分相似,倘若他是假冒的,那就糟糕了。”為了慎重起見,又再問道:“是令尊叫你來的嗎?可有令尊的書信?”
耿電說道:“家父恐防遠道攜函不便,只有口信捎來。”
孟霆道:“令尊怎樣說?”
耿電說道:“家父一來要我當面道謝你老的大恩,二來他說還欠你老一點鏢銀,我帶來給你。”
孟霆拂然不悅,說道:“你爹當真是這樣說嗎?那他也未免把我看得大小了,我豈是和他計較鏢銀的?”
話猶未了,耿電已把一個元寶拿了出來,說道:“要的,要的。鏢行的規矩,保鏢怎能不要鏢銀呢?家父特地借來這錠銀子叫我給你,請你老賞面收回吧。”
歸伯奎和孟鑄聽了他這番說話,都覺奇怪之極。第一、這不過是十兩重的元寶,倘若孟霆真的曾給這個少年的父親保過鏢,以他總鏢頭的身份,豈能只收這點鏢銀?第二、耿電衣服麗都,帶有書僮隨行,分明是個富貴人家子弟,十兩銀子,何須向人挪借?第三、耿電說的是“收回”,而不是“收下”,這也令得他們莫明其妙。歸伯奎心裡想道:“這小子說話顛三倒四,恐怕是故意來戲弄師父的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盂霆本來是神色不悅的,此際卻反而眉開眼笑了。原來這錠銀子有個來歷。
十年之前,孟霆和呂東巖一同護送耿電前往江南,在一個名叫“鷹揚峽”的地方,遭遇黑鷹年震山的伏擊,一場惡鬥,雙方三個人鬥得兩敗俱傷,這才把年震山趕走。孟霆傷得較輕,繼續護送耿電,呂東巖傷得較重,獨自回家養傷。
送到了長江邊,盂霆找著了相認的船家,送耿電過江。他自己由於在金國統治的區域開設鏢局,“走鏢”以長江為界,就不便前往江南了。
分手前夕,孟霆恐防耿電身上沒有零錢使用,因此送他一個元寶。這個元寶就是現在耿電拿來當作付給他的“鏢銀”的這錠銀子了。
為什麼他會認得這個元寶呢?原來在他和年震山惡爭之時,曾著了年震山一記大力鷹爪手,無巧不巧,這一抓恰巧抓著他身上的一個元寶,盂霆這才沒有受到重傷。而孟霆掏出來送給耿電的銀子,又恰巧就是這個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