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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佳人夜。
天已經黑透,整個雲水樓依舊火樹銀花,人漸漸也多了起來。我與晚薇在二樓琴笙房裡,身上的衣裳已經換好,是晚薇挑的。通身的長裙,皆是百碟穿花的蟬翼紗,輕快靈動。
琴笙這花魁今晚是要壓軸的,她的小丫頭還在給她打扮。桃粉色的薄煙雨絲錦上,綴著大朵大朵的芙蕖。那芙蕖本清麗,出泥不染。此刻,穿在琴笙身上,我竟將這淡然的花朵看出幾分明豔妖嬈來。
琴笙攏了攏耳邊的發,開口問,“好看麼?”
我點點頭。
她仍舊是側耳等著,我道,“好看。”
她這才笑了,說,“我只管彈琴,所以坐著就好。倒是你與晚薇姑娘,這身上的衣裳若是有哪裡不合適要趕緊說,還有時間去改。”
我提了提自己的裙襬,對她道,“我這衣裳很合身,不必改了。”
晚薇也連聲說,“放心吧,琴笙,這衣裳合適著呢。”
琴笙點點頭,不再說話,將手摸索著搭在了琴絃上,輕輕拭著。
晚薇又同我說,“延延姑娘,你還記得小時候麼。爹爹常帶我去相府。那時候,你跳舞就好看。”
彼時,無論是琴棋書畫,爹爹皆是給我請了京都最好的師傅。無奈這些女兒家的必備課程不知為何我總是學不來。
好在,有個習舞師傅為人有趣,我難得跟著她一學就是十幾年。直至相府沒落,才將她辭了。
算算時日,我也許久不曾活動筋骨了,好像自嫁進七王府後就沒有過。
“晚薇,你少來。當年,你們連下棋都要費盡心思讓我贏,我又怎會不知道?”
若不是他們這些官家子弟當年玩遊戲處處讓我,戲彩坊我也不至於真的以為自己在戲彩方面天下無敵呀。總之,吃過一次他們溜鬚拍馬的虧,這些吹捧人的話,我是再也不肯信了。
晚薇笑出聲來,“延延,下棋是下棋,跳舞是跳舞。若論舞技,我們這些官家的女孩子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你的。這可真真是實話,並非奉承。”
我瞥她一眼,“世子妃嘴甜,我知道。”
我倆從琴笙房裡出來,在二樓選了個角落。往下面瞧。
歌樂聲起,白日裡那些埋頭為生計奔波的男人,甚至是安分守家的婦人,彷彿全在華燈初上時甦醒了過來,他們藉著夜色燈火,全都在今夜的雲水樓裡遇上了另一個自己。
那些男人們,今夜有會有多少將自己手裡還沾著自己汗水的銀子扔進這雲水樓,只為求取片刻歡娛?
一時間。燈火通明,嬉鬧聲不絕,文人騷客,脈脈女子,雲水盛景,一時無兩。
琴笙出場晚,我與晚薇給她伴舞和唱,自然也就一直等著。
我原本還想著,今夜也許掙不了五千兩那麼多,但好歹有一點是一點。
但在連喝三壺雲水釀後我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了。眼看著散落在雲水樓一樓搭建的高臺上已經被碎銀子和銅錢鋪滿了卻無人去撿拾。
而那些穿梭在堂下端著賞盤的小姑娘來來往往,還沒見哪個姑娘手裡空著。這些賞客裡,有不少是衝琴笙來的,他們就算不給我和晚薇面子,琴笙的面子,他們總是要給的。
這良宵節,果真是一本萬利。
我正趴在欄杆上看得出神,恰好十幾個舞娘將纏在身上的紅豔絲紗齊齊扯了,又齊齊朝半空一撒。
霎時間,聲如潮水,銀錢也如潮水,大把大把碎銀和銅錢灑向高臺。
紅紗紛紛飄起,恰恰遮了我的視線,我有些看不清檯下那些女子婀娜的身段和雪白的面板,不禁順著欄杆挪了兩步。
冷不防。卻覺得腿上一緊,好似裙襬被什麼纏住了。
我一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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