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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本什的什長鬍大鵬。
原本屬於陷陣營的張三同和胡大鵬都作為骨幹調到了新建的第一戍衛營,也都升了“官”。只不過他們這一什,除了他倆和一個叫侯三的伍長外,都是新兵,其它各什的情況也大致相同。湊巧的是,原本在陷陣營是他們什長的吳平也調了過來,擔任如今他們這一旗的旗總。
聽到胡大鵬的話,張三同不好意思地憨笑了幾聲,正在這時,聽到那邊一陣驚喜的歡呼:“大帥!大帥!”
胡大鵬和張三同聽到動靜趕緊朝那邊看去,隨即便瞪大了眼睛,胸口撲通撲通地直跳我的個天,果然是大帥來了!
隨著軍官和老兵們的歡呼聲,前來校場視察的龐嶽走到了新兵當中,不斷對這些湖廣鎮的新人們打著招呼。見到主帥到來,大部分新兵都是既好奇又緊張,稍微膽大點的不自然地憨笑著,一些膽小本分的甚至不由自主地往人群深處退。
看著新兵們各式各樣的表情,龐嶽感到熟悉而親切。就在前年,湖廣鎮剛擴編時招募的那上萬新兵也是這般質樸本分,但經過一次次血戰的考驗之後,倖存下來的人都已成了各營的戰鬥骨幹,成了令最兇悍的滿洲韃虜也不敢再小視的一支力量。推而廣之,整個漢民族又何嘗不是如此?滾滾的歷史長河流過數千年,這個古老的民族從來都是自給自足、不事擴張,其寬容平和的立世風格也最容易被某些兇殘暴戾的野人看作是軟弱無能。可一旦覺醒,爆發出的力量則足以將任何野人匪類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從出軍塞外的漢軍鐵騎到底定東南的光復會英雄們,莫不如此。
在人群中走了一會兒,龐嶽在一個新兵跟前停住了腳步。這名新兵看上去有些稚氣未脫,頭巾下沒有髮髻,很顯然是一名原俘虜兵。
“多大了?叫什麼名字?”龐嶽面露微笑,語氣溫和地問道。
新兵滿臉的緊張,看了龐嶽一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回大帥的話,他叫陳狗兒,據他自己說,今年已經十七了。”一旁的局督導官見陳狗兒久久說不出話,趕緊替他回答,“他就是嶽州人,一家人都被韃子殺了,自己也被強徵進了綠營。在嶽州之戰被我軍俘虜。”
“告訴我,想為家裡人報仇嗎?”聽了督導官的話,龐嶽多了幾分正色,看著這位名叫陳狗兒的新兵,沉聲道。
陳狗兒依然不敢答話,督導官還想替他說卻被龐嶽制止了。
繼續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陳狗兒終於咬牙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龐嶽微笑著鼓勵道,“湖廣鎮就是專殺韃子的。只要你能穩下心來苦練殺敵本領,就總有為家人報仇的那一天。”
或許是想起了曾經那悲慘的一幕,陳狗兒眼圈有些發紅了。
“好好努力吧!”龐嶽拍了拍這個極其內向的新兵的肩膀,“還有,你這個名字多少缺了點氣勢。既然你立志為家人報仇,我看以後就叫陳破虜如何?”
又是片刻的冷場之後,局督導官終於看不下去了,說道:“大帥勿怪,他就是這麼個性子,一見到大人物便說不出話。作為他的督導官,屬下在這替他謝過大帥了,等會兒便在花名冊上改過來。”
龐嶽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當龐嶽的身影遠去,作為伍長的張三同終於忍不住朝陳狗兒,不,應該是陳破虜腿上輕輕地踹了一腳,怒其不爭地訓斥起自己手下的這名新兵:“你這傻子可真行啊!也就是你敢在大帥面前擺這麼大架子。大帥賜了名,居然連聲謝謝都沒有,真有你的!”
…………
離開劉家壠校場,龐嶽一行又向北走了一二里地,來到一處新開闢的校場。作為新附軍的王光泰和鄭四維部,即嶽州營和永定營正在此地整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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