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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當年的松錦之戰,只是時過境遷,自己所處的位置也已完全倒轉。
龐嶽趕到之後,依然像昨日那樣,選了外圍的幾處高地,讓士卒將繳獲的沈志祥、張勇、班志富等人的將旗、人頭一一向清軍展出。隨後便是喊話勸降,倒也沒有太指望能兵不血刃拿下這一萬二三千清軍,主要還是為了在他們的傷口上再狠狠地撒上幾把鹽。
而到了此時,尚可喜卻似乎早已看淡了一切。昨晚,得知荊州失守,沈志祥、張勇、班志富等人陣亡的訊息,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都是當世良將,國之棟樑啊,可惜了,可惜了。”;今日上午聽說龐嶽、高一功已經北上,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表示:“來了嗎?來了就來了吧。”;直到剛才,聽格什哈統領說明軍正在展示繳獲的將旗並勸降時,他仍舊只是淡淡地說道:“哦,是嗎?知道了。勸降?勸降就不必理會他們了。”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或許這便是此刻尚可喜內心的最真實寫照。相比奸雄末路的悲哀,生死已顯得那麼的無足輕重。
清軍拒降早已在龐嶽的意料之中,因此並不感到奇怪,也並不覺得有何影響,隨即下令埋鍋造飯,只等養足精神後便開始最後的決戰。
這時候的清軍,已經被壓縮在幾個孤立的小山頭上和山下的一片狹窄區域中。糧草輜重早已丟得一乾二淨,人心惶惶、飢腸轆轆,純粹是靠著昔日的慣性在維持著秩序。
吃過午飯、略作休整之後,鬥志昂揚的明軍發起了總攻。
一時間,鼓聲大作、號角齊鳴,炮聲隆隆,氣吞山河。湖廣鎮的將士們壓抑多日,心中積攢的怒火傾刻釋放,成了驅使他們向前的最佳動力。忠貞營的將士們則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復仇在即,無人不精神振奮。在這一刻,無論是湖廣鎮還是忠貞營。心中幾乎都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向前!全殲敵軍!
遼闊而清爽的天空下,喊殺聲直衝雲霄。昔日靜謐祥和的荒山野嶺成了血流成河的生死戰場。
勢如破竹!在後方觀戰的陳英看了一陣,頭腦中首先浮現出了這個詞。
而龐嶽則想到了兩個更具現代意味的詞彙:平推。碾壓。
面對著如狼似虎的明軍,已經窮途末路的清軍雖被激起了一些絕境中的血勇,但與建制完整、令行合一的對手相比,無疑仍是杯水車薪。不斷有悍勇敢戰的清軍湧出,卻也不斷被明軍的人潮淹沒得無影無蹤。戰線,在一步一步地繼續朝清軍據守的區域中央壓縮。
豎著藍色鑲紅邊大旗和織金龍纛的那座小山頭上,尚可喜席地而坐,看著山下的戰況,聽著連綿不絕的刺耳吶喊。神色平靜如水。突然匝了匝嘴唇,問道:“還有酒嗎?”
“有,這就給您拿過來!”
“絕境之中飲酒觀戰,我尚可喜又能算得上古今第幾人呢?”尚可喜接過牛皮酒囊,嘴角抖出一絲微笑,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
戰鬥在持續,時間在飛逝。戰報一條條傳來,無一例外均是壞訊息。
“啟稟王爺,西側山頭失守。孫軍門力戰殉國,其麾下兵馬只撤回來了千餘。”
“哦,知道了。劉副將要請罪?請罪就不必了,讓他先去歇著吧。他們都辛苦了。”
……
“王爺,賊軍攻勢太猛,許將軍身負重傷。已無法再指揮作戰。”
“老許也負傷了嗎?那就讓他交接之後回來吧,老班已經走了。我身邊的老人可不多了。”
遍體鱗傷的許爾顯很快被抬到了尚可喜身邊,鎧甲已被解下。裹傷的白布被染得鮮紅,仍在不斷地滲著血。
“王爺,我……”許爾顯說話也已變得有些困難。
尚可喜抬手製止了他,並讓格什哈們退到了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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