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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殺傷力恐怖,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十幾步之內幾乎無人可以倖免,非死即傷。
除了火炮,湖廣鎮的火銃兵們也噼噼啪啪地朝著城頭射擊,一門門火箭車更是發出了比清軍更為兇猛急促的箭雨,專朝城牆的垛口撲去。密集的鉛彈、箭矢打得女牆後準備射擊的清兵鬼哭狼嚎。
可清軍的射擊也並未完全被壓制住,不時有炮彈以及床弩射出的長矛等物飛向了護城河邊。
“嘭!”一隻半截船被砸的粉碎,底下正在施工的幾個華山營士卒全部身亡,鮮血、腦漿滲進了身下溼潤的土壤。“嗵!”那邊,又是一面護盾生生地被射來的長矛捅穿,持盾的一個士卒被長矛穿身而過又被釘在了地上,雙手無助地向前亂抓,嘴裡吐出鮮紅的血塊,兀自發著“嗬,嗬”的氣聲。
諸如此類的情景接二連三,到處都是。華山營雖不是戰兵營,但只要一上了戰場,就必須要承受和戰兵營一樣的風險。正在指揮施工的華山營營官陳賀雖然表面上是一如既往地沉著冷靜,可心中卻在暗自滴血。這些士卒可以說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有不少還是骨幹,若是有可能,他不想任何人出事。不過眼下他也只能強壓住心痛,以完成任務為重,就好像龐嶽常對他說的那句話: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
“轟!”烈火營的大炮連連開火,一顆葡萄彈落在離尚可喜只有十幾步的地方,轟然炸開。落點周圍剎那間綻開一朵朵鮮豔的血花,被打中頭部的清兵腦漿迸裂、當場斃命,捱了鐵子又僥倖未死的,也大都成了血人。捂著已經滾出眼眶的眼球或是漏氣的脖子,在地上翻滾掙扎。發出全然不似人類的慘叫。
尚可喜運氣比較好,幾個眼疾手快的親兵搶先一步將他推入了城樓之中。因此並無大礙。尚可喜起身之後,拍拍身上的塵土便要繼續出去,親兵剛想勸阻,被他大吼一聲:“滾開!”只得緊緊地簇擁在他周圍保護。
出了城樓之後沒走幾步,尚可喜便被一個慘叫著亂滾的傷兵抱住了腿。這名傷兵便屬於被打瞎了眼睛的那一類,臉部也被鐵子打爛,兩隻帶血的眼珠子就那麼滴溜溜地掛在滿是血汙的臉上,猶如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鬼。巨烈的疼痛以及猝然失明的恐懼令這名傷兵幾乎喪失了理智,摸到什麼就死抓著不放。似乎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尚可喜身邊的親兵怒喝一聲,拔出了刀。尚可喜卻抬手製止了親兵的舉動,就那麼任由傷兵抱著自己的腿哀嚎慘叫,若無其事地觀察著城外的情況。
荊州這一仗可以算得上是尚可喜第一次在明軍的進攻下守城,雖然時間不長,他卻已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再結合當初在萬壽橋、衡山的親身體驗,越發地感到,與湖廣鎮作戰、與龐嶽為敵。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與其他各路明軍不同,湖廣鎮可謂是守則堅如磐石、攻則地動山搖,不僅能用蠻力,而且善用巧勁。就拿他們眼下的進攻來說。戰輔兵各司其職、配合嫻熟,一往無前中又顯得頗具章法。平心而論,尚可喜自認為自己的嫡系人馬也難以做到如此。
可即便這樣。尚可喜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了,自從當年在遼東降了皇太極。他便再沒有了退路。此時此刻,他在心中暗自決定。等打完這一仗,無論如何得走條門路調離湖廣。這個地方,誰他媽愛來誰來,讓吳三桂、孔有德這些混人來吧,反正爺是說什麼也不在這待了。
尚可喜在城頭督戰的時候,龐嶽也沒有閒著,他已經登上了一座搭建好的塔樓,注視著城頭的情況,站在他身邊的正是陳英。
塔樓高過城牆,雖然天色未明,但交戰兩軍都點起了火把,站在上面還是足以看清大致戰況。
這也是陳英首次親眼觀看湖廣鎮實戰,看了很久,話不多,神色也平常無奇,可心中的激動卻是難以言表。為將帥者,最重要的是謀略,但絕大多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