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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非常和藹&rdo;。
在劍橋大學為獲榮譽博士學位的音樂家們所舉行的音樂會上,柴可夫斯基指揮演奏了幻想曲《裡米尼的弗蘭切斯卡》。第二天上午舉行了隆重的授學位儀式,四位作曲家(格里格因病未能出席)&ldo;頭戴鑲有金絲帶的黑絲絨博士帽,身著鑲嵌鮮紅寬邊的雪白的綢緞長袍&rdo;,接受了榮譽博士學位。儀式之後舉行了早餐會,來賓們用傳統的多柄大酒杯輪流飲酒。隨後,作曲家們又參加了在花園裡舉行的招待會。
參加這次盛大的活動並沒有使柴可夫斯基感到興奮。他和往常在國外旅行演出時一樣,總是想念祖國。他在給外甥鮑&iddot;達維多夫的信中說,他在外面吃不下,睡不好,像是受&ldo;苦刑&rdo;。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選擇了這次旅行。
柴可夫斯基回到莫斯科後,得知在他出國期間,他過去的朋友阿布萊希特和席洛夫斯基都已去世。彼得堡還有一位朋友阿布丁也已病危。要是在過去,他知道這樣的訊息會悲痛欲絕,難以承受這種打擊。然而現在,這一連串的朋友的死訊對柴可夫斯基的震動並不大。飽經滄桑歷盡磨難之後,他的精神已有了很強的耐受力。他覺得應有勇氣面對生活中的苦難和不幸。
3 《悲愴交響曲》
1893年下半年,柴可夫斯基在克林自己的家中埋頭於《第六交響曲》的創作。
柴可夫斯基的晚年內心充滿著深刻的焦慮和憂心的絕望。梅克夫人與他絕交,使他受到致命的傷害;親如手足的妹妹亞歷山德拉的去世帶給他難以止息的悲痛;與女家庭教師裘爾巴赫的重逢把那些早已封存在記憶中的一切重新展現在他眼前。他心潮翻湧,思緒萬千,他要用音樂對自己的一生做一次回顧和總結。
還是在1893年2月的時候,柴可夫斯基給外甥達維多夫寫信談到新交響曲的構思和創作:
我正要外出旅行的時候,產生了寫一部新交響曲的想法。這回有個標題,但這個標題將是一個謎‐‐讓人們去猜吧,看誰能猜中。這部作品將題名為《標題交響曲》。這標題充滿了主觀的感情,我在旅行期間打著腹稿,不時地落下淚來。現在我又回到家中,正專心致志地起草這部作品。我的創作熱情是如此高漲,不到四天功夫,已經寫好了第一樂章,其他部分已在腦海里形成了清晰的輪廓。在曲式方面,這部作品將會有許多新穎之處,比如末樂章不再是一個響亮的快板,而是一曲悠長的慢板。你簡直無法想像,當我意識到自己的鼎盛時期尚未結束,並仍能寫出許多東西的時候,我是多麼高興!
在寫《第六交響曲》之前,柴可夫斯基曾經想創作一部《生活交響曲》,反映人心靈的全部發展過程,想把&ldo;愛情&rdo;和&ldo;失望&rdo;作為生活的基本衝突,最後是死亡和毀滅。《生活交響曲》只停留在構思階段,後來他覺得這不足以表達內心的全部感受,沒有寫出來,但這個構思對他創作《第六交響曲》有很大的影響。
《第六交響曲》成為柴可夫斯基內心的自白。他把&ldo;整個心靈都放進這部交響曲&rdo;。它成為柴可夫斯基交響曲的頂峰。這部作品帶有明顯的自傳性,但同時也反映了更為廣闊的社會內容。19世紀80‐90年代俄國知識分子在陰暗的現實中感到走投無路,他們並不是頹廢消極的人群。他們憧憬光明美好的未來,他們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他們奮發、創造、鬥爭,但是現實卻是嚴酷無情的,可怕的命運摧殘和折磨著他們。無望的鬥爭銷蝕了他們的銳氣,他們終於在困惑和哀怨中走向了人生道路的盡頭。《第六交響曲》使人心靈震顫的音符所製造的悲劇氣氛把人推向審美的極至。這正是柴可夫斯基式的悲愴的巨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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