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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半空。
“阿寧,走吧。”顧明珩跨出門檻就看見了這一幕,他沒有理會吳嬤嬤,只是神色淡然地牽起陸承寧的手。隨後阿徵和阿羽一左一右地為兩個人撐起了傘,遮擋風雪。
浩浩蕩蕩的宮侍跟在兩人的身後,慢慢的融入漫天飛雪之中,有深淺不一的腳印落在雪地上,蜿蜒而去。吳嬤嬤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神色逐漸變得焦急而怨毒起來。
連續幾日的大雪,整座皇城都被掩映在了冰雪之中,雕欄畫棟上都掛上了冰稜,琉璃瓦上鋪滿了白色的雪,踩在雪地上能夠聽見細微的聲音。道路兩旁許多的宮侍正在掃著雪,看著太子一行遠遠走來,便垂首站在一邊行禮。
冰冷的空氣中夾雜著鬱郁的梅香,每每聞到讓人心神舒暢。
“阿寧喜歡雪嗎?”顧明珩一手牽著陸承寧緩慢地走著,看著紛飛的大雪說道。他穿著一件火紅羽紗面白狐裡的鶴氅,長髮用帛帶束著,上面沾染著細小的雪粒。此時正眉眼溫和地注視著陸承寧,如冬日的暖陽。
陸承寧披著厚厚的狐白裘,小臉被攏在細軟的絨毛裡,腳踩一雙掐金挖雲羊皮小靴,一手裡抱著香爐穩穩地走在顧明珩身邊。他沒有理會顧明珩的詢問,正轉著腦袋四處打量,一雙眼如黑色的珍珠。
又走了兩步,陸承寧像是看見什麼了一般,突然掙開了被牽著的手,一路向著梅林跑去。
“還不快跟上去?”見顧明珩追著太子去了,阿徵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宮侍低喝了一聲,先一步跟了上去。
怪不得公子不放心將太子殿下交給東宮的侍從照料,如此漫不經心,怎可能照顧得周全?
顧明珩跑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撥出的白氣在空中瀰漫開來,襯得他的眉眼朦朧。他看著離自己數步遠陸承寧蹲下身子,狐白裘掃過白雪,劃出淺淡的痕跡。
沒一會兒,他轉過身看向自己,朝著自己揚了揚手裡的花枝,那是一枝從梢頭跌落在地的梅花,上面還有綻放的白梅幾朵,花瓣沒有一點損傷。
顧明珩看著花枝後他眉眼清淨的模樣,緩緩笑開來,走過去接過那枝梅花,“阿寧是要送給阿珩嗎?”他握著枝椏的底端,手指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屬於陸承寧的體溫。
陸承寧點點頭,想了想拍了拍顧明珩的手,隨後又跑回了路上,很是歡快的模樣。他站在道路中央看著顧明珩,等著他走過來。
顧明珩看著手中的白梅,突然覺得,這是自己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走到崇文館的時候,鄭儒遠已經到了。顧明珩將手裡拿著的白梅遞給陸承寧拿著,之後將身上厚厚的鶴氅解下遞給阿徵,又俯下身幫陸承寧脫下狐白裘。
“殿下今日心情頗好啊。”鄭儒遠撫著灰白的鬍子,另一隻手上兩指夾著一顆棋子,看著陸承寧笑呵呵地說道,“殿下手中的白梅可是送給老夫的?”
陸承寧這句話一下就聽懂了,十分迅速地將花枝背到背後,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鄭儒遠。
“先生可別逗阿寧了,那是他跑去雪地裡撿來送給我的。”顧明珩在一邊說道,聲音裡帶著笑意。相處三月,他也摸清了鄭老的性格,做學問時很是嚴謹專注,但是平日卻是極好相處的,性子像個孩子一般。說著將花枝拿來過來,讓阿羽去一邊拿一個小青瓷瓶養著,放在了自己的書案邊。
陸承寧一直跟在他旁邊,眼睛緊緊盯著梅花枝,時不時看看鄭儒遠,像是擔心他會突然過來搶走梅花一般。顧明珩看著他像一隻小狼一樣,警惕地防著別人侵入自己的領地,眉眼都是笑意。
這樣的阿寧,真的很好。
把硯中的墨磨好,顧明珩將宣紙鋪陳開來,又拿了毛筆遞給陸承寧,“阿寧習字可好?”這兩個月來,顧明珩一直在教他千字文。他注意力集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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