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花開花落,就是這樣的一個簡單過程而已。
唐時睜開眼,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虛握了一下,而後輕笑了一聲,這看上去不過就是個幻術而已。
“花落。”
他指尖輕點那《蟲二寶鑑》上的兩個字,緊接著一道華光閃過,又緩緩消失。
窗外的風聲小了,雨聲也停了。
唐時站起來,推開窗,看到外面的樹葉上掛著的雨滴,已經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那麼驚訝了。
現在唐時的確能夠呼風喚雨,只不過是在很小的範圍內,比如說他這竹屋附近三丈遠——同樣的,現在他已經開始能夠控制寶鑑各種神奇法訣的作用範圍了,不過控制範圍遠比無差別攻擊來得費勁得多——因為這個控制範圍的能力,其實是跟唐時本人的境界有關的,現在他不過是個練氣期的小修士,其靈識能夠覆蓋的範圍實在是太過有限了。
菜園的生活,無疑是清苦的,可是就是這樣的清苦,反倒讓他磨練了自己的心境。
處境越是困厄,就越能夠忍——耐得住孤獨和寂寞。
修道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從忍受孤獨,變成享受孤獨。
無非苦中作樂。
在這一年半之中,唐時不是沒有嘗試過翻開第四首詩,可是始終沒有成功,甚至就是第三首《塞下曲》,也是完全沒有辦法使用的。
他現在只是開啟了這首詩的封印,而不能使用這詩中的任何一個物象。
然而在今天,《春曉》已經臻至圓滿,再過兩天,便是小荒十八境之會了,唐時希望——在那個時候,他需要具有一定的攻擊力。
“花落知多少”的攻擊力其實不弱,只不過太費勁,對於現在的唐時來說,還有一種華而不實的感覺,所以現在,他將自己的希望都寄託在《塞下曲》上。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唐時的眼前,頓時就浮現出那種充滿殺機的場面,風高月黑,像極了仲慶師叔與赫連宇夜同歸於盡的那一個晚上。
不一樣的是,所有粉色的桃花,全部變成茫茫大雪——好大雪!
駿馬飛奔,前後追逐——刀。
一把彎月一樣的刀,秋水似的刀面,夜色裡寒光閃爍,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刀面上,卻像是被這寒刀凍結了一般——
“大雪滿弓刀……”
唐時沉聲吐氣,尾音之中還帶著幾分顫抖,他攤開自己的手掌,虛握了一下,手指蜷曲著,而後抖動了一下,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冷,徹骨的冷。
天際烏雲忽然遮了月,整個後山一片靜寂,大雁振翅,無聲掠過天際,竟然生出一種無邊的肅殺來。
冷。
唐時覺得冷。
身上的真力都全部化作了冰水,在他身體之中流動,並且帶走他渾身的熱量。
《蟲二寶鑑》之意象,物象、人像乃至於狹義的意象,其中最好幻化的,乃是死物。急於獲得力量的唐時,第一個想幻化出來的,便是這樣的死物——刀。
大雪滿弓刀。
雪,不斷地落下,一片片密密匝匝,覆壓世界。
刀,刀光,刀氣,是比雪還寒冷的存在。
唐時手指輕輕一翻,拇指微微內扣,緊接著食指伸直了一壓,雙目豁然睜開,剎那之間,像是有無數的雷電在他眼底成型,最後又化作了無邊的飛雪。
耳畔馬蹄聲似響雷,迎面朔風如刀!
便是在這一刻,睜開了——刀,出現在他的掌中。
秋水明豔,刀光更明豔!
唐時手指連點,那一刻,若是有人在場,絕對無法看清那一刻他手指的變化和刀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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