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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盡處,二十四座白石拱橋橫貫虛空,遙遙現出飛雲烈焰,幾處宮殿嵯峨排列。
玄女轉身側立,向宮內躬身:“諸事已備,請娘娘起駕往火雲宮賀壽。”就聽宮內一派仙音嘹亮,香風滾滾,一隊隊女仙手持笙簫管絃,分左右出宮,當中女媧娘娘神情肅然,緩緩出宮,雲華夫人、風后、素女、麻姑、姑射仙子、巫山神女左右簇擁隨行。
眾人踏過青山綠水,徐徐而行,無須多時,已到白石橋前,女媧娘娘抬頭看了看宮前匾額,上面三個紫金大篆:火雲宮。娘娘立在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先邁過橋樑,宮前幾名神將見娘娘聖駕到來,忙躬身施禮,娘娘輕輕揮了揮手,神將各自退下,娘娘緩步入宮。這一座大殿空空蕩蕩,荒涼曠遠,別無陳設,唯殿中央有一爐沉香,爐蓋上狻猊微微張口,吐出滾滾青煙,氤氳散開,充滿殿內。
煙氣朦朧之中,隱約可見地上擺了三個蒲團,中間蒲團上一人頂生龍角,披髮垂頭,捧著一個龜甲,摩來弄去,時而瞑目沉思,時而喃喃自語;東首一人牛首人身,身邊地上各種藥草、丹藥堆積猶如小山,面前放著一口小小銅鼎,鼎中藥沸,散發出濃重的藥氣,牛首人全神貫注,盯著鼎中藥物,不時用一根小小黑木伸入鼎中攪拌幾下,又從一旁抓幾把藥石扔入鼎中,再以黑木攪拌幾下;西首那人盤膝枯坐,猶如石刻一般一動不動。
女媧輕輕嘆了口氣,舉袖拂開煙氣,雙膝微曲,向當中那人躬身行禮:“兄長,今日兄長降誕,小妹特來給兄長請安賀壽。”三人充耳不聞,誰也不曾抬頭向女媧看上一眼。
這等情形,娘娘已是司空見慣,當下提高語聲,又說一遍:“兄長降誕,小妹給兄長請安賀壽。”當中那人自是伏羲皇帝,聞言似是微微吃了一驚,放下手中石盤,將面前長髮撥在一邊,抬眼細看來人。娘娘肅立不動,伏羲帝看了一會,忽地哈哈狂笑:“又是三月十五了嗎?多謝你又來看我,果然是我的好妹子!”“今日乃兄長降誕,小妹自然記得。”“記得,記得,你自然記得,今日不但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你便是想忘記,卻也是有所不能罷。”“兄長何出此言,小妹怎會忘記兄長生日。”伏羲帝冷笑不語,過了一會,又道:“我的好妹子,聖人娘娘,我來問你,你將我三人囚在此地,一年也就這一日來看我一次,敢問聖人娘娘,我三人到底何時可得再見天日?”“兄長與兩位皇爺身份非同尋常,若法身現於三界,誠恐天地不安。”女媧又微微躬了躬身。伏羲帝聽得此言,仰天大笑:“不安?哈哈哈哈。我三人被囚於此地,三界就十分安寧了麼?”忽地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捉住女媧手腕,伸袖一撥,面前虛空化開,伏羲帝拉著女媧手臂,手指下方萬丈紅塵,“你來看!”只見下方億萬裡山河,東西南北,四道殺氣如狂龍一般滾滾莽莽,綿延四方,將朝歌圍在中央,朝歌城紅氣黯淡,如風中殘燭,搖搖欲滅。“這神州大地,處處狼煙,千千煞氣,萬萬殺劫,可曾因我三人不出而減?”“有生必有殺,這是劫運迴圈之理。”“好好好,說得好,偏你等所為,便合天地自然之理,我等若出,便令三界不安。你若果真有心,怎不將那幾位也囚於此地?”女媧默然不語,將手一拍,女仙素娥對對入殿,鼓瑟吹笙,翩翩起舞。伏羲帝見此情形,冷笑一聲,放開女媧手腕,回身坐回蒲團,依舊將石盤拿著手中,反覆把玩。那神農、軒轅二帝,任伏羲、女媧高聲對答,女仙玉女笙歌燕舞,視若不見,聽若不聞,一個專心靜坐,一個熬煮藥物,更不理會身外之事。
女媧娘娘負手靜立出神,忽然心頭微微一動:這孩子焉能如此?回身向伏羲帝一躬:“兄長且慢慢賞觀歌舞,小妹宮中有些事情,先告退了。”伏羲帝嘴角微含譏笑,並不理睬。
娘娘帶了玄女、風后、雲華數人,自回太素天青靈宮,吩咐彩雲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