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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看這姑娘模樣,許是在暴雨中受了驚嚇,失了神志,一時難以回覆。”為首老婢嘆了口氣,轉身對癸說道。“這等如何是好?”“慢慢將養調理,許能恢復也未可知。”“如此,你們好生侍候,不許怠慢了。”
自此那女子就在亳侯府中住下,光陰荏苒,不覺過去二三月,亳侯府中,左右只是平淡如前,日復一日,天下形勢卻已大變:東夷后羿,本是按兵不動,見啟王暴卒,諸侯紛亂,時機已到,兵出甘關,箭掃四洲,血戰連月,殺陣連雲,鳥木由、童律、庚辰、狂章、繇餘、烏塗、奔雲各路諸侯難敵後羿神箭,紛紛授首,萬里中原,白骨蔽野,人煙凋敝。后羿平了群雄,奉了子罕直奔陽城,太康舉城袒背出降,后羿聽了嫦娥之言,將太康與太康諸弟仲康、少康與家眷百餘口悉數棄市,推子罕做了天子,后羿自為首相,凡內外大權,都在掌握,子罕號為夏王,拱手而已。
這天下紛亂,換主易王,左右都與亳邑全不相干,啟王病卒之後,天下動盪更甚,八百諸侯互相攻戰,兵馬往往已臨亳邑切近,卻總是像遇到什麼絕大阻礙,或繞行、或擦邊,從不入亳邑地界,甚是希奇。
那女子安安穩穩住在亳侯府中,初時只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如木頭人兒一般,漸漸地有了些神智,也有言語,只說自己名叫青娥,避亂來到此地,家鄉何處,何以來到此地,絕口不提,癸也並不多問。
青娥每日只在院中太陽底下坐著,到了晚上就回房睡覺,自從青娥來到家中,癸便不再出外遊獵,鎮日只是在家守著她,彷彿只要靜靜地看著她,心裡就滿滿地溢位歡喜來。
一個月過去,癸終於忍不住,請了幾名遠房的嬸孃去向青娥求親,那青娥略略想了想,就淡淡地點頭答應了。癸不曾想求親這般順利,欣喜若狂,吩咐下人置辦起婚禮,雖然已是加意隆重,然而他侯府寒微,也不過是將侯府上下裝飾了紅燈紅布,請了鄰近父老十幾桌,便算是成婚大吉。
洞房當夜,癸上前去拉青娥的手,方一觸及,就如火炭一般灼人,慌忙縮手看時,掌心已是通紅一片,青娥卻只是坐在床上,靜靜地看他。癸自慚形穢:這畫一般俊俏的人物,想必真的是天上來的,不是我消受得了。自怨自艾了一番,此後每夜,夫婦雖然是同席而眠,卻都是和衣擁被,癸從來也沒碰過她的身子。
數月過去,青娥曼妙的腰身漸漸有些粗大起來。癸是一脈單傳,因父母故去得早,方繼了爵位,年歲尚輕,無甚閱歷,雖見青娥腰身漸粗,只道是婚後日子安穩,有些發胖,並不在意,那老婢中間卻有幾個看出端倪,便過來跟癸稟告,“夫人的模樣,卻像是有了身孕的樣子,君侯何不請巫醫前來瞧一瞧,若果然有了身孕,且是個男丁,則子姓有後,老君侯在天上也必喜歡。”癸聽了稟報,心中一驚,心中明白了幾分:是了,青娥必是受情郎遺棄,流落於此,無依無靠,不得已才嫁與自己,他這樣想著,不但不以青娥腹中並非自己骨血為意,心中反倒對青娥加倍的憐惜起來。
次日請族中巫醫過來為青娥診脈卜筮——說也奇怪,那大夫為青娥把脈,觸及肌膚,就安然無事——癸很是奇怪,他卻不知當日雷雲暴雨之中,天后乘瑤姬昏迷之時,在瑤姬身上下了禁法,男子若心中帶著情慾觸碰瑤姬肌膚,便覺如火炭一般,痛苦難當,巫醫年紀已然老邁,對青娥也無男女情意,自然診脈無礙,他卻是碰之不得。
巫醫診過脈,又拈了蓍草卜祝,站起身來,向癸和青娥一疊連聲的道喜,說道夫人果然已有身孕,且脈象洪壯,十九是個男嬰,這也罷了,方才起卦,爻辭雲: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從這爻辭來看,這孩子恐有天子之份哩!青娥聽了,手按小腹,輕輕撫摩,神思不屬,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血色。癸心中頗有澀意:縱這孩子將來貴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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