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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純粹是把錢往黃浦江裡扔。狄慶槐執意要做一夜暴富的美夢,徐世坤也就不再攔他,心想讓這小子碰得頭破血流回來,他就知道好歹了。
果然,狄慶槐今天又一次慘敗而歸。但令徐世坤不解的是,他跟往常不一樣,臉上竟然看不出一絲沮喪和煩惱,甚至好像還有一點兒終於解脫了的欣慰,於是徐世坤明白了,他恐怕再也不想玩、也再也玩不下去了。聽他講了一遍在交易所遇到那不幸的女股民當場昏倒的事兒後,老頭輕描淡寫地說:“昏倒在地,那還算好的。你沒看《新民晚報》報道,有個男的,一百多萬一下沒有了,回去就從十五樓上跳了下去……”
這時玉貞從盥洗室裡走了出來。她頭上戴滿了彩色卷器,看來正在做頭。他倆現在都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不像剛來時那麼拘謹了,因為時間一長,兩人都看出來了,老年人都害怕孤獨;
姑父跟老保姆平時獨自守著一幢豪宅,十分寂寞,兩個生龍活虎的年輕人住進來,這個家好歹像個家了。徐世坤錶面上還要拿拿架子,不冷不熱的,骨子裡卻是很樂意讓他們長期免費住下去的……
瞧著狄慶槐坐在沙上呆,玉貞勸道:“輸了就輸了吧,還在這裡老想個沒完沒了的,有什麼用?炒股就跟打麻將一樣,手氣不好,活該觸黴頭。”
狄慶槐沒好氣地說:“嗬,你倒是口氣蠻大的啊。你借一百萬給我,我還去!”
徐世坤笑道:“慶槐,玉貞都覺悟了,你還鑽死衚衕呀?解放前我就玩過股票,那純粹是一場賭博,跟打麻將一樣,誰都想一口吃成大胖子,誰都想當贏家,那怎麼成?輸家總是絕大多數,一萬個小股民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才能造就出一個橫財的大富豪……”
實際上玉貞一直是極不贊成陸慶槐玩兒股票的,此時趁機勸道:“慶槐,聽姑父一句話,趁早洗手不幹了。”
陸慶槐煩膩地揮揮手道:“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懂。來上海這麼久了,我觀察了很多行道,結果現,還是炒股來得最快……”
“那能叫來得快?”徐世坤打斷他,“明明是輸得快,也輸得最慘。慶槐,真要想幹成點兒事,還是得腳踏實地,一步步地來。”
陸慶槐賭氣地說:“好,明天我就去楊樹浦碼頭扛大包好不好?”
………【興猶未盡】………
3o1。興猶未盡
徐世坤並不介意地一笑:“我看也沒什麼不好的。你不是還有點兒石匠的手藝嗎?浦東那邊高樓大廈還在一幢接一幢地蓋,你如果去我看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玉貞格格地笑了。狄慶槐想脾氣自己也覺得挺沒勁的,只狠狠瞪她一眼。只聽姑父又說:“股市上輸掉了,你賭氣哪兒能賭得回來?慶槐,你坐下。”
狄慶槐老老實實地坐下了,老頭這才鄭重其事地告訴他,最近我盤下一家珠寶店,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先到那兒去幹,怎麼樣?”
狄慶槐和玉貞都吃驚不小。狄慶槐問:“珠寶店?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徐世坤笑眯眯地瞧著他:“我這不正在跟你說嗎?”
原來,老頭從香港回到上海,並沒有像狄慶槐想像的那樣閒著,他過去就是經營黃金飾和珠寶的老手,回來後重操舊業,盤活了原先的老金店,然後承包給別人,自己脫身出來,眼睛又瞄上了新目標。他最近盤下的這家鑫金珠寶店,可以算是解放前的老字號了,幾經轉手後,一直由他過去帶出來的一個徒弟經營著。最近店主舉家遷到加拿大定居去了,徐世坤瞅準機會,在他臨走前以很合算的價格把鑫金珠寶店買了下來……
這些事,姑父先前一個字兒也沒透露,狄慶槐暗想,老頭兒。真是滴水不漏啊!他猛然悟出一個道理,做生意就得這樣,商界真正的成功人士個個都是不聲不響默默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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