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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江蓮早已經將自己的決心逐一袒露,徹底倒戈向了起義軍的一方。
本以為,她一個嬌小姐,怎可能忍受起義軍中的艱苦生活,放棄原本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父親和兄弟?好在,她自幼習武,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倒是能夠充當一下替補士兵。
直到半個月之前的一日,所有人都集中在營地,江蓮對著眾人吐露了心聲。
“為虎作倀,本就是罪惡。故作無知,也是種罪惡。若是我江家後人曾經看起來會得到我父親的福廕庇護,眼下看來他們將來就會為江氏所做過的一切錯事付出代價。若是以我之力,尚且還能夠幫助夢國扭轉乾坤,如此,不也是在為我江氏後人積福嗎?我本以為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國為民,而今才明白,他們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我不願與之為伍,待眼下的事情平息,我也不會再冠以江氏的頭銜自居。”
江蓮對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新名字:“我將隨母姓顏,單名為蘇。自此以後,我顏蘇就是起義軍中的一員!”
當時,修然很不客氣地問了一句:“若我們對你的父兄行刑,你可會阻撓?”
這時,已經自稱為顏蘇的女子斬釘截鐵地回道說:“死,是一種解脫吧!讓他們死去,是讓他們早早地逃避了贖罪,不是嗎?不過也好,作為曾經的家人,我不希望他們痛苦太久。早些死去,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女子大義凜然的話,也是讓不少人對其改觀。
自打那一日開始,起義軍中,就沒有人再稱呼她為江小姐。
這一天,柏卿月和小九回到了起義軍的核心之中,大家都正忙碌著第二天的重要行程。
因為,進入梵城的中心,只需要行走一個時辰就足夠了。到了那裡,他們就會開始對江槐與江峰實施公開行刑。
柏卿月曾經問修然討要過行刑的權利,修然在此刻也依舊遵守承諾。
“你不怕那個顏蘇以後會與你翻臉?”
“不怕,她若是翻臉,就說明她與自己的父兄也是一丘之貉了!”
“好吧,我就等著觀賞明天你的行刑大計了!”說罷,修然狡黠一笑。
柏卿月不明白修然的笑容為何意,背地裡,修然卻說——柏卿月畢竟是個女子,又能想出怎樣殘酷的方法,讓江槐與江峰死得讓人信服口服呢?
而後,夢國上下,每個在地圖上被遊天邈做過標記的地方,都部署好了替換的官員。
得到了各處的信報後,一大清早,起義軍們就邁出了步伐,跨向了夢國的中心之地。
梵城的中央處,有一個巨大的高臺。
這個地方,過去從來都是作為祭祀與國中的大型節日時才會啟用。
而今,上面困著兩個人——江槐與江峰。
他們並沒有被固定在木樁上,也沒有被鎖鏈禁錮住手腳。他們被無形的屏障困在了那高臺之中——所有人抬頭看去,那兩個人,本來試圖逃出那高臺,卻發現自己被眼睛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了去路。敲打,腳踹,江峰什麼都試過了,都無濟於事。他們不知道,這是小九特有的幻術,普通人根本別想打破。
江槐盤坐在那高臺的中央,他手裡已經沒了那支陪伴了他幾十載的柺杖。
他默默地俯視著高臺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彷彿是自己又回到了曾經甚為夢國帝王的那一刻。
那時候的自己,多享受如此萬眾矚目的狀態啊!可是如今,同樣是被萬眾矚目,性質卻是大不相同了。
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一直試圖在人群裡尋找認識的面孔,而且,他也確實找到了那麼幾個。
這裡面,有他復活過的官員——雖然是戴著帽子,但江槐的眼睛很好,依舊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