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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出手拆鬆了這種姻緣。”話雖這麼說,她一個被退婚的女子再逢上家變,以後說上好親的可能性極大,難得她這麼達觀。
宜梅把這筆錢交給宜竹,讓她繼續為牢中的三人奔走求情,錢花出去不少,無奈收效不大。他們認識的人實在有限,父親昔日的同僚一是力不能及,二是明哲保身,一個個躲得遠遠的。宜竹結識的人只有鄭家稍好些。可惜的是鄭靖北一家至今仍在江南老家避難,至於秦靖野,一直沒有他的確切訊息。他在兩京收復後便火速離開了,有人說他在河東被胡賊圍困,有的說他在河西招兵買馬。
宜竹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為了維持一家的生計,她將茶樓稍一修葺改成了飯鋪,由小冬和小麥負責。至於釀酒,現在實在不是時候,戰亂之後,糧食奇缺,糧價飛漲,朝廷開始下令禁止私釀,一旦發現便會重重懲罰。如今楊家正在風口浪尖,家裡縱然有陳釀,宜竹也不敢拿出來去賣。好在當初戰亂前她藉著釀酒的機會藏了很多糧食,再變賣些金銀首飾,日子倒也不算難過。只是營救父兄,打理各種關節需要大筆銀子。
這日,她一邊替母親煎藥一邊蹙眉思索著今後的出路,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是一個皂衣小吏,宜竹如今一見到官差便頭皮發麻,心裡緊張。
那小吏尷尬地一笑,飛快說道:“別害怕,二小姐。我沒有惡意。”
宜竹反問道:“你認得我?”
那小吏點頭:“我叫李三,是看管監牢的。原來是萬安縣的。”宜竹見他態度恭敬,說話和氣,漸漸放下心來,開門放他進院。
李三站在院中繼續說道:“……當初韓國夫人要佔民田建別院,我家就在其中。我家只有五畝地,上有老母,下有弟妹,若是田地被佔,我們真是沒活路了。幸虧楊大人宅心仁厚,救了我們一家。我母親常常唸叨他,這次楊大人三人剛巧在我所管的監中,大人放心不下你們,特讓我看看。”
宜竹聽得幾欲掉淚,忙問父兄和大伯身體怎樣,有沒有受到嚴刑拷打。
李三道:“拷打倒沒多少,我已經囑咐那些兄弟們要好好照料他們,他們目前還算不錯,只是別的忙我著實幫不上。”
宜竹心裡萬分感激,她目前只希望父親能在牢中少受些苦,只要人還在,一切都有希望。她最怕他們撐不下去。
宜竹平復一下心情,拿出幾千錢遞給李三:“這些錢你收下,我給你錢決非褻瀆你的好意,只是你家也不寬裕,總麻煩你的兄弟們也不大好,你拿了這些錢打點打點他們,讓他們對我父兄多盡些心就行了。”
李三推讓了一會兒,最後收下了。他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只說以後有事會來告訴他們。
宜竹迫不及待地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母親。平氏的精神不禁一振,當晚便多吃了半碗飯。
只是她們還沒來得回味這一不幸中的喜悅,宜蘭繼宜梅之後又遭遇了退親的打擊。宜蘭畢竟不像宜梅那麼達觀,何況她一向對章文生情深意重。楊家兩個女兒前後被退婚,在左鄰右舍中引起了不少議論。宜蘭傷心過度,也跟著病倒了。平氏的病情也隨之加重。家中只有宜竹一人苦苦支撐。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宜竹忙完了家務,霧著一張臉靠著牆根發呆。突然,院門“吱呀”一聲響了。
接著她便看見了蒼白清瘦的父親和哥哥正站在門口。宜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以為是幻覺,再仔細看時,兩人還在那裡,面帶笑意怔怔地看著她。
楊明成似悲似喜,哽咽著說道:“這傻孩子連自家人都不認得了?”
宜竹如夢初醒,她未語淚先流,接著上前抱著父親和哥哥痛哭起來。
聲音驚動了病中的平氏和宜蘭,一家人再度抱頭大哭。平氏不顧兒女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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