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遊樂園5(第2/5 頁)
和那些得了自閉症的孩子不同,她眼睛裡有光,光裡刻著銘心的疼痛,以至於她看向任何人,投去的眼神都是憎惡。
女孩的抵抗讓形勢尷尬了一小會。為了主人的臉面,女眷的舉止本應該符合禮儀,但這個孩子卻沒人管得了,她是個例外。
陸長澤認得這個不禮貌的小傢伙,所以並沒有介意,反而溫和地招呼起來。
“嘿!小孩,吃糖嗎?”他掏了掏口袋,伸出拳,寶藏似的展開手心,裡面臥著幾顆還沒拆封的糖果,晶瑩剔透。
金髮的女孩疑惑地跟他對上眼睛,很少有人會不被她小獸般兇惡的眼神給瞪走,還親切地奉上糖果,平時再怎麼捧臭腳的奴才也會退避三尺偷白她的眼……真是荒唐。最後她還是接走了糖果,什麼話也沒說,自顧自地離開,來自窗外的氣流將滿頭金髮吹得麥浪般盪漾。
陸長澤耍了個惡趣味,他給出去的糖果是幾顆怪味糖,機場買來沒吃完的,實在是太難吃才留到現在,用來整沒禮貌的小屁孩剛剛好。他喜歡這樣逗小孩子玩,輕飄飄地跑上二樓逃離犯罪現場,他能猜到這個小屁孩等會吃了糖會是什麼表情。
新建的書房裡照舊點了木質香薰,霍爾.弗裡德手裡握著一杯日本產的輕井澤Karuizawa1981年威士忌,一個背影一瓶酒,站在書房裡獨自斟著。十六年前他還沒那麼老,滿頭不見白髮,強健的身軀中是文明的偽裝也包裹不下的暴力,就像是蛟蟒打上領帶也依舊頭角崢嶸。他把酒杯放下,拿出來新的給陸長澤斟上:“陸博士,你來的正好,你覺得這裡放一個紅沙發如何?”
陸長澤接過酒杯,妻子在身邊的時候他從不喝酒,今天是個好機會。
“霍爾.弗裡德,你一紙令下讓我放棄了自己休到一半的年假,大老遠跑來英國倫敦就為了問我放什麼顏色的沙發合適?”
他雖然在打趣,但依舊嚴謹地稱呼這個老男人以全名。這是鍊金術界的一個隱形規則,對於唯一在歐洲延續了千百年的鍊金術世家、弗裡德家族,他們的祖先曾數次贏得過對僭王的秘密戰爭,稱呼其後裔的名字要加上姓氏,代表對弗裡德家族的尊敬。
陸長澤掃了一圈這個初見輪廓的書房,整面訂做的書櫃還沒來得及放滿藏書,他嚴肅地出了個餿主意,“大紅色的合適。以我們中國人的話來講,喜慶。”
“喜慶?”霍爾.弗裡德問,“是什麼意思?”
“就是幸福、好運、吉祥如意,祝願全家健康幸福,闔家歡樂。”陸長澤隨口搪塞。
“好,喜慶好。不錯。”霍爾.弗裡德點頭認可,舉杯,“試試這好酒,全日本最好的威士忌,用當地種植的大麥、源自淺間山的天然水陳釀。這家酒廠在00年就已經停產了,喝下去的每一滴都是絕跡。”
“讓我們敬鍊金術的大業。”陸長澤碰杯飲盡,滿口濃郁的橡木果香,回味悠長。
霍爾.弗裡德將杯中烈酒也仰頭飲下,他刻意喝得慢一些,透過杯底凝視陸長澤。他眼前的是整個鍊金術界最負盛名的天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拜占庭樞密卿,有資格參與定奪世界上所有鍊金術產業、世家的制衡,這原本是那些戎馬一生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傢伙才能獲得的殊榮。這樣的天眷之才趕了最深夜的班次飛往倫敦,只簡單地往身上噴過古龍香水,藍色襯衫不打領帶,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常年解開,露出凹凸的喉結跟鎖骨。模樣三分像港片裡的古惑仔,身上帶著千禧年裡年輕人特有的趾高氣昂,眉宇間卻鋒利似刀。
這個時候霍爾.弗裡德猛然發現陸長澤也在看他,同樣透過杯底直勾勾凝視著他的眼睛,這個男人的觀察力恐怖到了風吹草動都能留意到,只有非洲草原上飲水的猛獸才會有這種反應。
於是霍爾.弗裡德不再刻意遮擋視線,放下酒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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