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刻印2(第3/3 頁)
起,世上便不存在神明,我們得到了天空大地與海洋,無論是僭王還是那些黑暗角落的野獸,它們的結局終究會是死去。”
“正是如此。”
僭王,tyrant,這個詞源於公元前七世紀的古希臘,暴君與獨裁者的代名詞,但它如今被用在了更加古老的存在上、更加……恐怖的存在上。
最接近“神”的存在。
李卡圖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僅僅點了點頭。
“我們每一滴鮮血都揮灑在了守護這片文明上。時隔千年,如今又一位留存的僭王出現,它從北俄羅斯出發,途徑遠東,如今正向著歐洲進發,沒人知道它想要做什麼,但我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用血肉與它們相搏了。”金主管看向一邊,眼神裡滿是悲傷,彷彿回憶起了某一天,鮮血淋漓。
無首之物的震吼,他曾經引以為傲的鍊金子彈沒有絲毫作用。人原來是那麼的脆弱,像是竹子一般被劈倒,大片的血、斷肢,山崖裂開了可怕的洪溝,裡面迴盪著哭嚎。他至今還記得在那股力量前的膽戰心驚,深深刻在了腦海裡。
他整個人開始止不住地發抖,顫著嗓音開口:“你知道十五年前嗎?陸長澤博士犧牲那天。”
“我知道,”李卡圖微微頷首,“我那時候還不在這個位置,但也有所耳聞……無首之王,我們也稱它叫‘刑天’,十三僭王中的一位。據《山海經·海外西經》載‘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鏚以舞。’。在東方古神話中,刑天是炎帝手下大將,和黃帝爭位,被斬去頭顱。失去首級後,以雙乳為眼,肚臍為口,操巨斧而活。它在中國殺害了我們一百三十多位專員,最失敗的一次圍剿。那次任務是左永左總管負責的,你是副指揮。”
聽到這席話,金主管臉色唰地變了,面如死灰。
“對……沒錯……”
他彷彿癲癇病發作了似的,急促地喘著粗氣帶動著腹部劇烈收縮,他乾枯的手在顫抖,牙床也在打顫,伸手抹掉自己臉上流出的鼻涕。
“你犯病了史蒂芬,又需要酒精了?”
這是他從那次以來落下的毛病,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這個秘密。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試圖用酗酒來麻痺自己對那事物的恐懼,逃避責任,以至於現在對酒精極度上癮,一旦短時間內戒斷就會四肢止不住地顫抖。
“不,我很好!”金主管堅毅地回答,蒼老的身體卻還在顫抖,“那次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失誤,我與死亡擦肩而過,但我從未感到榮幸,這讓我至今未能解脫。就是那次事故才讓我意識到了我們很弱小,生而為人的我們如同炭屑一樣易碎。鍊金術使我們與神明比肩,但並不能改變我們脆弱的本質……從那往後,我才意識到我們需要更多葉列娜、阿爾伯特、周防那樣的精英,我們都該覺悟,而不是無謂地將專員們送去與怪物的角鬥場上送死。”
李卡圖沒有說話,沉默。
“陸西安,我們應當在他身上做出大膽的嘗試!任何一枚可能的棋子都會使我們加大面對怪物的勝算,而不是讓往日的悲劇再度發生!”金主管帶著無窮的怒氣開口。
燈光下,李卡圖合上了眼簾,面對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他長長舒了一口氣:“陸西安……他真的有這個資質嗎?”
“我不敢肯定,但值得一試,最難得的機會擺在面前,沒有理由讓它溜掉。”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年輕的男人與年邁的老人四目相對,靜如止水,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耳旁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甚至心跳也能被聽見。
“這件事,只有您能夠說服新董事長,畢竟……”金主管拉長了音,“西澤斯.艾斯伯西託是您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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