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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醜陋而不堪入目,就好像在宣告,段家在這裡,只是低人一等,人家是金絲繡舞衣,細銀作琴絃,白玉為全簫,她是怎麼了,如果要簫,大可問他拿的。
段風涯似乎明白段風離所想,嘴唇輕翹,笑意很濃,“風離,我們暫且看她能玩出什麼來,要是她的舉動能讓我們猜對,就不是安季晴了。”
段風離啖了口酒,眼裡泛起危險的光芒,側頭卻看到段風涯泰然自若。
頓時,殿內揚起清脆而哀婉的簫聲,段風離眼神慢慢舒緩,他好像有點明白,安季情為什麼要用這支看似不入流的竹簫,在大殿上露目了,透過竹子的簫聲,曲調似乎更空曠,靈性,只是,沉抑頓挫,很快,殿內安靜得只剩簫聲,深沉壓抑的氣息渲染每個人,每個角落,沒有哀嚎,沒有悲鳴,沒有慟哭,只是一味的低沉,卻是足以讓人心裡難舒。
安季情是練了一個上午,才把這《二泉映月》的曲呼叫簫吹出來的,雖然有點變音,但給這些外行人聽,夠了。
安季晴閉上眼睛,腦海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媽媽笑靨如花的臉,唐瑞安,陸娩娩,紅媽,洛宇,還有安太行睜泊著雙目的人頭,安季雨白色衣裙血濺城樓,還是觸目驚心的血,倏地,兩行清淚,沾溼眉捷,從安季晴緊閉的雙目溢位,直直的滴下,不在臉上留下一點淚痕,流過她的指角,滴在紅色的地毯,不著痕跡的滲入地毯,看到這一幕的,只有皇上,皇后,還有皇貴妃。
一曲盡,安季晴緩緩睜開眼,迷離只是瞬間,臉上便掛上淺淺的笑容,只是這笑,帶著幾分苦澀,幾分虛幻,眾人似乎也從壓抑的感情中恢復,皇上沉思片刻,悠悠的說,“安季晴,你來和朕說說,你吹的這首曲是什麼名堂。”
安季晴上前一步,挽起裙襬,跪倒在地,她並沒有說是《二泉映月》,而是低頭,輕輕的說,“回皇上,這曲,是民女自編的,叫‘思故。’”
左丞相吹著鬍子,故作驚訝,“思故?五夫人的意思是指思念故國嗎?”
“正是。”
只是兩個字,殿內的空氣寒到了極點,畢竟,朝中大臣還是有向著段風涯的,端陽王就是其中之一,他狠唳的看著安季晴,“安季晴,皇上面前,休得胡言。”
皇貴妃嘻著笑臉說:“我說王爺,五夫人只是說了實話,你用得著那麼心急了嗎?”
段風離站起來,段風涯拉住他,自己走到安季晴身邊,漠然的望了一眼安季晴,雙膝下跪,“皇上,賤內只是思念那些死去的家人,沒有其他意思的。”
皇后溫語的說,“皇上,為什麼不讓安季晴把話說完先呢。”
段風涯咬著牙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安季晴,你最好別再亂說。”
安季晴抬起頭,坦然,無所畏懼的對上皇上沉思的雙目,“回皇上,民女這一曲,的確是奠念故國,南平淪陷太快,國民歸順也太快,沒有一點點的亡國殤,民女不過想悼念一下,無可厚非吧?”
“這麼說,五夫人是覺得,所謂的國民不該歸順北國了?”
“左丞相,讓她說下去。”皇上韙莫如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段風涯倒也真想聽聽安季晴這張伶俐的口如何善後,想到這裡,段風涯思想不覺擱了一下,他憑什麼就覺得,她會善後,而不是扇風?
☆、60。 恩情,舊恩新情
“皇上,這麼說吧,南平始終是生育了民女的國家,民女念它,就好比悼念亡父,可是現在天下歸一,最後養育民女的終是北國,生兒千恩不及養兒萬恩大,民女定當會對皇上,對北國,心存感恩,對南平,當然也會有難捨之情,如果歸順的臣民,都心無南平,如此忘恩負義的人,難道皇上覺得,他們對北國會是掏心掏肺嗎?”安季晴聲音低婉,在千萬雙含義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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