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4 頁)
著坐在牛車上,眼睛四處打量著,我們家通往村裡的這條路還是算寬的,應該是說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這路就在門口的這一個小緩坡上,偶爾有些不平整的地方看得出是被人修整過的,路面上有些地方還有些生命力強悍的鐵嵌草長在上邊。這一整片緩坡上的野菊花已經凋落了,可以看到一叢叢有些發黃的菊枝。其它的野花也大部分凋落,草也已經泛黃,但還是有那麼一些這個時節開放的野花稀稀拉拉的隱在草叢中。坡上一種叫羊米眯花的灌木開著一束束粉白的小花,散發著淡淡清爽的甜香。我一直非常喜歡這個香味,有甜甜的味道,卻很提神醒腦。
牛車走了三百多米拐了一個小彎,我已經看到了幾十米外大伯家了,他們一家人都站在門口等著呢,門口放著一個背籃,大伯孃手裡也拎著個包袱,我想應該也是繡品之類的。大壯哥和小壯哥看到牛車走近,早就飛跑著過來了,跟著幾個哥哥在牛車後邊開始嘰嘰咕咕的講著一會到鎮上怎麼怎麼。
大伯家把背籃也放到車上後,大家繼續出發。一路大人們聊著天,很快就走到了村子裡,村裡很多人家也都揹著東西去趕集呢。這是今年最後一個集了,聽大人們說,這裡趕集都是趕每月的二五八,就是我月的初二,初五,初八,十二,十五,十八,二十二,二十五和二十八了。嘿,看起好複雜,其實想想很簡單。人是越走越多了,大家都願意結伴走,我們家小小的牛車上已經增加了了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聽說一個叫小紅,一個叫牛娃。鄉親們一路走是一路聊,大人小孩子身上就沒有一件不打補丁的衣服,我真覺得大家的日子過得有夠苦,但聽大家聊的興起的聲音,也許他們覺得這生活還是有盼頭的吧。
我是邊聽著大家人聊天,邊用我的眼睛四處張望觀察著地形,當我們走到離家四里多地的時候,我呆了。真的徹底呆掉。因為我看到一棵雙生的好大好大的黃國芽樹,那兩棵樹不知道怎麼長的,根部兩棵樹長在一起,但往上兩米多的地方卻是各自向外弓起,留出了一個高有四五米的空洞,但再往上的地方,兩隻樹卻又是長在一塊的。樹這樣長不奇怪,但問題這樣長的樹,我上輩子的家門口卻有一顆,一棵比這棵還要大一號,還要高一號的樹,小時候我就聽爺爺說那樹已經有千年的樹齡了,就長在家裡的大門外右側。從我記事起,每天的中午和傍晚,那裡是老人和小孩子的天堂,調皮的小男生還會幾個一起爬到那兩三米高的樹丫處玩耍,小姑娘們愛在樹下玩轉樹跑抓人遊戲,我小時候最愛在週末的中午爬到那裡躺著看畫冊,看兒童讀物。爺爺還用很長很長的小塑膠管子穿上麻繩給我做了個鞦韆,那時我不明白為了什麼還問過爺爺,爺爺告訴我說“繩子太粗糙了,這樣磨著大黃會疼的,加上軟軟的塑膠管,就不會疼了。”我那時相信了,但當我長到能明白為什麼時,確覺得好笑。那是我兒時的天堂,雖然後來我長大了,鞦韆也一次次換過,但那地方依然是鎮上很多小傢伙的樂園。就是現在,那鞦韆也是侄兒的最愛。
我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看著那棵也許就是大黃的樹,我覺得它是那麼親切,內心的最最深處,不再覺得那麼孤單無助。是你嗎?大黃?
我抱著內心的一絲期望,抬頭四處重新打量這四周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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