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4/4 頁)
週一片驚呼,卻在驚中夾雜了許多鬆了口氣的快意。
李章眼中傲氣一閃,身子不動,手中的桃木劍已矯騰而出。眾人只見木劍如飛燕穿柳般倏忽幾下起落,眾內監手中的棍棒已紛紛落地,棍棒的主人則傻了般站在原地,隨後心有靈犀地呼啦一下同時退後了數尺。
四周眾人再次驚呼,已是驚中帶怕,礙著太皇太后,只好死壓住想立即逃離的心思。
李章一舉而中後卻彎腰躬下身去,桃木劍用力拄著地,身子搖搖欲墜。他重傷之下勉力妄動,氣力不繼又妄提真氣,受了禁制的經穴頓時如同千萬支銀針扎入一般,痛得如瀝沸水,恍惚又回到被金針封穴的日日夜夜。
此時,出去取狗血的人俱已返回,向皇帝請調的禁衛也匆匆趕到。周氏終於定下心來,看著半跪在地上低頭喘息的李章,冷笑著一擺手,幾大盆仍帶著微熱的狗血嘩地一下將李章淋了個溼透!
李章猝不及防,雖然低著頭未至於嗆到,撲鼻的血腥氣卻無限放大了壓在身上的屈辱感。他滿腔悲憤,卻只想放聲大笑!
他當真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卻努力地直起腰來,晶亮的眼裡滿是譏誚,看著周氏挑釁地說:“太皇太后硬要說李章是妖,李章也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太皇太后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李章認命!”
李章說著丟開了手中的桃木劍,咬牙站直,發上的血跡淋漓而下,將他清俊的眉目切割得破碎,一雙眼睛卻仍然光華熠熠,跳著不屈驕傲的光芒。
四周的人聲漸漸轉成了竊竊私語,周氏黑著臉,瞟了眼正襟肅立的禁衛,想起與司馬逸的約定,不好在這情形下再下令打殺,便重新看了眼呆愣於一邊的道士,冷哼一聲道:“既是妖孽,就總會露出原形,哀家可不會被你所騙!請道長繼續施法!”
道士見太皇太后一心要讓李章現出原形,頓覺不妙,小心地撿起桃木劍,眼睛一轉已有主意。他拿著桃木劍上下左右看了一會,又湊近鼻端聞了聞,滿臉遺憾地向周氏告罪道:“這桃木劍已沾了邪氣穢物,失了靈性,已難再用。請太皇太后容貧道回去重新準備法器。”
周氏皺眉,想著李章碰過那劍,倒也信了,自然不會去想這鎮妖的法器怎會被狐妖奪走,當下允了道士的提議,令禁衛將人押回廢院嚴加看守。
荒棄的廢院如臨大敵般貼滿了符紙,小屋釘死了窗戶,門換了最厚實的門板,掛了三重鎖。李章進去後,周氏身邊的總管潘公公帶人又給他加了幾道鎖鏈,和身上原有的一起,扣死在床頭的牆上,故意只留下極少的富餘,使李章只能蜷曲靠坐在床頭,根本無法伸直躺平,更無法下地。
李章漠然看著人一一退出鎖上了門,屋裡頓時一片漆黑,靜得像個棺材。
忽然冒出的想法讓李章無意識地牽了下嘴角,鬆弛下來的精神再也壓不住渾身叫囂的疼痛。他無法脫去溼透的衣裳,只能在沖天欲嘔的血腥氣裡,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迷糊間,想起之前的憤然反抗,忽然就有些後悔:左右自己都在求死,趁那時就由得人打殺了豈非兩便!
卻仍是,咽不下這口濁氣。
微微苦笑中,李章在徹骨的寒意和疼痛中昏昏沉沒。
半夜,黑影再來時,看見昏沉的李章也有些束手,思索半晌,決定救人要緊,動手解開鎖鏈,三下兩下除去溼衣,李章果然已是燒得滾燙。他嘆息著替李章重新上過藥,找出乾淨厚實的衣裳換了,又喂進一粒丸藥。
李章這次被牽動傷處也沒醒,眉峰緊蹙,面容卻極度淡漠,顯得無畏和超然,卻更令人感到脆弱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