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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那時候早就把八歲那年發生的事情給拋到腦後去了,同意學網球的最大原因,就是看中了元氣無比的網球裙。
不過南次郎並沒有讓她如願以償地穿上超短網球裙,而是很開心地把她打扮成了當年龍馬的樣子。
咲雅開始還不知道,戴白色的FILA網球帽是越前龍馬曾經的習慣。
但等到知道以後,這也已經成為自己的習慣了。
“哎,南次郎叔叔,老師他去過普羅旺斯的嗎?我記得那兒沒有大型賽事啊。”
在球場上來回的追逐間,咲雅逐漸把話題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靠攏。
南次郎愣了愣:“你怎麼知道他去過?”
“老師無意間提起的。”
南次郎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嗤笑道,“那個小子啊,一點也禁不起開玩笑,那時候我說要壓著他去相親,他居然還真的相信了,立刻逃命似的奔回了美國,還差點給我找了個法國媳婦回來。”
“老師也戀愛過?”咲雅微微吃驚。越前龍馬的緋聞傳過不少,可如果說其中99%是憑空捏造,那還有1%就是對方倒貼未遂。
“你當他還是當年網球部的那個臭小子嗎?不過和那位法國美女去了趟普羅旺斯後就分手了,問他原因死活不說,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咲雅沒再接話。
八歲的時候,她只當龍馬是自己的老師,老師就讀的是常青藤名校,老師是當年殺入網壇的黑馬,老師對她很好,或者說很遷就她。
十二歲那年,她開始學習網球,並從而關注起她的“老師”來,得知那個男人早就已經變得十分強大了,突然就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與渴望再度接觸他的想法。
十三歲步入國中後終於與他再會,聒噪的自己好像與向來冷靜的他格格不入,就算是再熟悉的感覺也逐漸變得生疏了起來。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因為他的淡漠而讓自己顯得很是煩躁,整整半年沒再往他那邊發過一條簡訊。
只是後來聽南次郎無意間提到,龍馬是基本無視手機的簡訊功能的,這才意識到他幾乎每條自己發過去的留言都有回覆,已經很是難得了。
對這樣一位“老師”有了更多的在意,是不是從那時開始的?還是從他把自己抱出Love Hotel起得以萌芽?
唯一尚還記得的,是去年在北海道的薰衣草花田下,自己俯身偷偷親吻他的睡顏。
在不斷的思索與回憶間,咲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迷濛的意味。
“南次郎叔叔,我很喜歡老師。”
“你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喜歡他不足為奇,他從像你這麼大起就被無數女生倒追,不過那小子幾乎連看都不看一眼。”南次郎全然不甚在意,“當年連我老師的孫女都喜歡他。”
“然後叔叔接下來肯定會說,等到長大以後,這種喜歡的感覺也就淡了,因為只是年少時的欣賞與憧憬罷了——是這樣吧?大人們都這麼說的。”小姑娘抿抿唇,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球,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拋著。
南次郎單手撐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其實也不盡然。”
“不盡然?”
“咲雅丫頭,你知道中國的一句唐詩嗎?”
“哪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正如字面上那般直白的意思,年齡間偌大的溝壑將一切都化作了塵埃,認識他不過才六年的光景,還沒到他們之間的年齡差。
如果再過個十年,是不是在自己的眼中,他又只是“老師”了?
來越前宅練習網球不知道什麼時候演變成了和南次郎聊天,到最後乾脆變成了待在越前家的後院看藍天白雲默默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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