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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姓氏,只按老人要求恭敬稱呼對方一聲‘真田爺爺’就沒了下文。
於是,那一局棋,一個心無旁騖,一個神思不屬,很快就勝負揭曉。跡部微微蹙眉,他抱著十分的尊重來討教,對方卻沒有全力以赴,不免有些失禮。礙於真田武仁是前輩的身份,他沒有出聲指摘,神色間卻蘊了幾分淡漠。
在場兩隻都是老狐狸,哪能看不出少年的不滿,真田武仁赧然厚臉笑呵呵道“真是後生可畏啊,竟逼得老頭子中盤認輸,了不起!”
跡部斂目客套道“哪裡,是真田爺爺謙讓晚輩了。”
拈棋博弈是修心,這個少年已然無懈可擊,真田武仁老道地轉移戰場“其實老朽於棋道研究不深,景吾願不願陪我練練書法?”
跡部無可無不可地淡淡頷首施禮“好,真田爺爺先請。”
手塚國一警告地瞪了老夥計一眼,提醒他莫要太過分。書法這種技藝對於一個長年居住英國才回日本不過幾年的孩子來說還是太勉強了,中文漢字是世界上最難理解的文字,那是需要歲月浸染多年才能圓融通透的東西,不是僅靠區區天才就可以隨意揮灑自如的,這老傢伙不是為難人家孩子麼!
幾人魚貫進入書房,濃濃墨香頓時絲絲縷縷彌散開來,外界的滾滾喧囂都似乎被輕輕掩了過去。
跡部背手而立,將牆上幾幅字畫默默瀏覽一遍,暗暗搖頭。
“景吾會中文?”手塚國一驚異地問。
“小時候學過。”跡部不願託大,含糊應付過去便罷。
兩隻老狐狸面面相覷,看這孩子一副惋惜的樣子,僅僅是小時候學過一點皮毛就能看出書法深淺?不能吧?
真田武仁不信邪,指著牆上一幅小楷作品問“景吾覺得這幅字如何?”
跡部抬眼望去,遲疑片刻決定直言“只有形而無神,不過死物。”
手塚國一眼角狂抽,提腿毫不客氣遷怒於真田武仁重重一腳,那幅字可是當代書法大師淺田宗人的作品,他耗了巨資才搶來的!
真田武仁忍痛請教跡部“此話怎講?”
“中文漢字從甲骨文發展而來,講究形體和神態相結合,這幅字只是字型寫得好看,卻沒有融入每個字本身該有的神韻。”跡部不亢不卑的回答。
“說得好!”真田武仁指著筆墨紙硯一應而全的案臺笑眯眯道“不如景吾來示範一下何為形神皆備怎樣?”
跡部心下疑惑,這位前輩似乎是存了考究的心態來讓他獻藝,先前手談也是,並不認真應對,莫不是祖父以前的老朋友來試探自己?這麼一想,頓覺凝重,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家裡的老頑童丟臉,不然以後鬧起來夠他喝一壺的!
案上的墨甚至是現成的,不必費勁研磨,跡部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測,果然是有備而來!當下毫不推辭地從筆筒裡挑了一支羊毫鬥筆,蘸滿墨汁在長幅宣紙上揮毫一蹴而就四個魄象渾峻丰神酣逸的魏碑體大字:天道酬勤。
天字雄渾颯逸,道字厚穆洞達,酬字意境天成,勤字意趣殷切。四字合在一處,竟無端讓人生出行事懈怠之感,精神渾然一振。跡部此舉一氣呵成,真氣流貫其中,更顯得筆畫墨鋒間猶如游龍競走,端的勁遒有神。
真田手塚兩人都是行家,一眼看出這幅字有多驚世,普通的宣紙,墨也尋常,卻在彷彿鍍了一層金光的四字襯托下陡然珍貴,此作品若是流傳出去,價值連城不可估量不說,跡部家這孩子怕是也藏不住了。兩人震驚地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致決定雪藏這幅珍品。
跡部不知兩人計量,手腕不經意一揚,墨跡瞬時乾涸。滿意地看著還算發揮正常的作品,含笑朝兩老偏了偏頭問道“兩位爺爺對晚輩的拙作可還入眼?”
手塚國一神色複雜,這個少年已經給他太多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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