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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只有一個媽咪,那就是沐然,還不趕緊給你媽咪磕頭!”嚴沛呈的聲音冰冷。
安安的眼淚更加肆意地流了出來,一臉無助地說:“我不知道怎麼做了,妮可媽咪怎麼辦?”
“作為男子漢,哭哭啼啼地做什麼?不許哭!”嚴沛呈冷冷道,“跪下磕頭!”
安安擦乾眼淚,一聲不響地跪在沐然地骨灰前面,悲痛地喊道:“媽咪!”
安安心裡是非常難過的,畢竟在沐然生前,他並不討厭她,要不是怕妮可媽咪不開心,他也不會趕她離開。可是現在,那個總是給自己笑容的“姐姐”卻已經化作了灰,被置於這樣一個小小的盒子裡。從今以後,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
最後,嚴沛呈對安安說:“你先下去吧,我讓人帶你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可能有半年的時間,你都要住在這裡。”然後便叫人把安安帶下去了。
嚴沛呈疲倦地靠在躺椅上,看著骨灰盒,喃喃道:“沐然,安安叫你媽咪了,你聽到了嗎?你開心嗎?”
曾經,他什麼都放不下,什麼都不想失去,直到沐然的離開,他才發現自己失去了一切。
沒有她在身邊,他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
曾經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在沐然遭遇變故,差點死掉的時候,他沒能在身邊幫到她,那時候的她一無所有,還要被玷汙,最後淪落到那樣不堪的場所,她忍受的該是多大的痛?
當年的他,挑起事端,毀掉她應有的人生,然後又不負責任地離開,對她不管不顧,當時的行為讓他悔恨至今。
後來,當他知道沐然遭遇的一切之後,卻已經無力挽回什麼了,他能做的就是讓餘苙梵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那時憤怒到了極點,甚至六親不認,讓人去打斷了餘笠凡一條腿,可是有些事情卻已經註定無法改變了。
可是,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對一個驕傲的男人來說,事業與地位才是他驕傲的資本,他始終不能為她放下一切。如今,他的驕傲卻讓他永遠地失去了她。
曾經也是因為他的驕傲,讓他難以忍受這個自己一直勢在必得的女人,竟然始終愛著另一個男人,所以他不停地用各種方式折磨她,加深自己在她心中的存在感,他甚至不惜讓她恨自己。
她討厭他也好,她恨他也好,只要她不要忘記他。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心裡是否有他,她出事的那天晚上,她竟然說愛他,他心裡自然地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直到如今,他都沒來得及問清楚,她那天晚上所說的話裡有幾分真心。
不過,他卻非常明確了自己的心,他愛她愛到發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為她瘋狂著卻不自知。
現在如果還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的話,他會選擇為了她,放棄一切。
他可以什麼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她。
所以說,人活著就是犯賤,總是要做一些追悔莫及的事來讓自己遺憾終生。
嚴沛呈兀自陷入回憶中,房門卻被突然開啟,老夫人氣憤地走進來,正要興師問罪,卻看到兒子憔悴不堪的樣子,被嚇了一跳,“短短几天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那樣子,如同活死人一般。
嚴沛呈沉默不語,他甚至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會累。
然而老夫人心裡火急火燎地想知道答案,不打算就此做出妥協,她問:“你給我交代清楚,安安是什麼身份?”
嚴沛呈緩緩地抬眼,平靜地說:“安安姓嚴,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孫子,她的生母是沐然。”
這個訊息對老夫人來說,一時是難以消化的,自己有一個五歲多的孫子,而她卻始終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我有孫子,你為什麼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