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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卻又在等待著什麼。
伏念似乎沒指望張良回答這些問題,深吸一口氣,再問:“子房,你想過沒有?你執著於要一個解釋,要的到底只是解釋,還是……將無繇留在身邊的理由?”
最後一句話,如一聲驚雷,落地有聲,說出口時,伏念自己都忍不住渾身一顫,繼而閉目,嘆息——原是早有所覺,但一直以來,誰都不願意揣測,以為守著底線便可,誰知到如今成這副樣子?
張良的臉色已經雪白,像沒了魂魄的人偶,僵硬地轉動脖子,目光渙散地看著伏念,茫然而無助。伏念心底固然是痛,但這兩個師弟骨子裡一般執拗,多年僵持加之陰差陽錯,竟成死局,如果這次沒有人狠心插手,後果難料。
“子房……你到底,對無繇,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這句話問出來,伏念也已經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我到底……什麼心思……
話聽在耳中支離破碎,一如此刻心情。
——原來自始自終,不惜以自身為餌,設這一場局,為的其實不是一個解釋,而是自己不可見光的心思嗎……
像有螞蟻在心上緩緩爬過,那些被自己刻意忽視的,一點點浮上來。
避難下邳時,因為周氏那雙眼睛而意外地不排斥……生死不明的訊息傳來時,天地塌了一角的灰敗……重逢時,從潛意識中抗拒著說出過去……鴻門上因那個人出現而產生的驚惶……終於將過去坦言相告時的懼怕……在彭城時目睹那一幕時的震驚和無措……
近乎殘忍地看著自己的偽裝被剝落,現出的是不可為人所知所容的……想望。
——想留……卻總怕再留不住的……忐忑。
猛然間,張良無可抑制地一抖,看向伏唸的目光突然間慌而亂:“無繇……是因覺察,所以才……”
——如果他一早便知……那這多年來自己不死不休的追究,在他看來,又是何等滑稽?
聞言,伏唸的眉毛猛地就是一抽,腦子裡不期然想起了一句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這三師弟,枉費有千般算計,總歸是關心則亂,情動智損。
不過,總算沒有拒絕面對真相不是?
“子房……”伏念覺得今日一整天嘆的氣比一年加起來還多,“我雖不知無繇當年為何動手,卻知他如今……只是無法見你。”“……什麼?”張良臉色茫然,好在,比之方才已經多了點生氣。
“我本與無繇同來。但他如今……無法見你。”
“什麼?”伏念語氣中的惋嘆之意讓張良不安,皺著眉,下意識地想坐起來,手一撐卻發現渾身無力,立刻又摔了下去,這一下渾身都疼。伏念看著張良空蕩蕩的衣袖便覺得刺眼,連忙彎下腰輕按住他,道:“子房,你先吃藥。見無繇之事……不急。我答應你,定帶你去。”
張良目不轉睛地盯著伏念看了半晌,一直盯到伏念敗下陣來,不得不說:“我以儒家諸賢名義發誓,若有違,天譴之。”
“……好。”張良重重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伏念:親手把兩個師弟給那什麼……真是愧對先賢啊……
☆、【第十章】苟相見
風從半開的窗戶間湧進,帶著隱約可辨的桂花香氣,以及馬蹄輕踏著青石板的“嗒嗒”聲,還有街邊商販叫賣的聲音。
鮮活得彷彿觸手可及。
——長安,到底比城父繁華。
顏路靜靜地坐在窗邊,面向喧鬧的街市,微微偏著頭靜聽這人間繁華,唇邊漸漸揚起一絲愜意的弧度。月白色的衣袍微微飄動,望之如謫仙。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顏路略一偏頭,伏唸的聲音傳來:“無繇,我回來了。”顏路淡淡一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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