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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更加悲苦。這就是如今的伊修大陸。唯有公子是不一樣的，他有著經天緯地之才，他可以隻手掌握權勢財富，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這樣的他卻開設……收容了千千萬萬像我這般的孤兒。他確實想要我們替他辦事，卻從不逼迫我們；他教我們各種技能武功，卻從不強迫我們殺人；他讓我們執行各種任務，卻從來都把我們的生命安危放在第一位。”

輕柔，甚至帶著孺慕之思的笑容出現在秦歸的臉上，讓木雙雙有片刻的怔忪。他仍在說著，笑容全然不似平時的虛假：“公子其實算不上好人，他也會利用他人，也會為了護短不惜犧牲全天下。他的心機很深沉，有時又笨到無可救藥乃至傷害到我們。可是這樣的公子，還有同受公子栽培的那些算不上善良的兄弟，卻真實得讓我眷戀。無論我身在何方，是什麼身份，只有公子所在的地方，才是我能歸去的家。”

見木雙雙怔怔地看著他，秦歸羞澀一笑，兩頰浮起的紅暈讓整個人看上去更顯稚氣未脫：“在風吟三年多，太憋得慌，不知不覺就說多了。”

秦歸的話有著太多的偏激和執著。可是，能讓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年對他赤誠效忠，這個秦洛，至少是個值得付出的人。

木雙雙不怪秦洛對自己的陷害，原本戰場無情，如果自己有這樣的佈局能力，她也一樣會陷秦洛於不義，而絕不會有半分猶豫。

只是，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她才有了馳騁沙場的機會！好不容易，她才有了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卻這般無疾而終。勝利的喜悅，佈陣的憂心，與秦洛對決的激揚，她都是那麼留戀。然而，終究都過去了……

至於秦歸的身份，她從沒想過要去揭穿。莫說如今朝中絕沒有人會相信她，事實上，從她交出帥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風吟必亡了。沒有人可以抵擋住秦洛的步伐，甚至沒有人可以預測到秦洛的意圖，帥印是否交給效忠於秦洛的秦歸，又有什麼區別呢？

木雙雙嘴角輕鉤，本該嘲諷的冷笑在到達嘴角時卻含了滿滿的苦澀，道：“他有什麼話要說？”

秦歸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道：“公子說，姑娘是個聰明人，他也不必多解釋什麼。果然不錯。”

木雙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再替他說好話也沒用！”

秦歸吐了吐舌頭，神情稚氣可愛，然而一開口眼神卻又變得幽深難測，道：“公子說，他的反間計必然讓姑娘在朝中再無立足之地，甚至失去自由之身。然卓清本性純善，又向來與姑娘親厚，姑娘至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木丞相，他在朝中地位一向穩固，兼且門生無數，就算會受到波及，也決非頃刻之間。而這段時日，已足夠公子攻下房陵，直取紫都，握風吟於掌中了。到時，姑娘若想保住風吟朝臣和百姓，便須答應公子幾件事。”

木雙雙心中的震撼何止一星半點，於一年前便開始佈局的反間計，在反間計還沒開始前便為自己鋪好了後路，將自己迫入絕境的步步緊逼、毫不留情！這是何等的遠見謀略？又是何等的睿智超然？

然而，他這般費心，為的是什麼？風吟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嗎？稱霸路上，早已沒有能阻礙他的人了，不是嗎？

木雙雙的心底雖驚濤駭浪，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她的神色冷漠淡然，嘴角幽幽勾起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雙雙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秦歸激賞地笑笑，手肘支在椅臂上斜靠著，形狀慵懶，可是配上那張天生的娃娃臉，卻只讓人覺得可愛：“第一，風吟仍為風吟，皇上仍姓卓，然卓清必須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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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計名反間（6）

“第二，木姑娘須說服木丞相安撫朝中老臣，若實在有頑固不化之輩一意阻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