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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飛掠疾進,剎那間,將坪上茅屋和唯一出路扼住,那為首枯瘦道人方才面罩寒霜,冷冷答話道:“速告令師,就說恆山一塵道人和武林正道四門五派掌門人,以及太原霍家遺孤,特來拜候。”
藍衣少年驚“哦”了一聲,急忙拋了竹帚,拱手施禮道:
“原來是武林各派掌門前輩駕蒞,請各位老前輩稍待片刻,家師正人定,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好了。”接著,四顧一眼,又靦腆笑道:“請恕晚輩待慢,茅屋裡實在太窄,無法請各位老前輩入屋奉茶。”
一塵道人冷然截口道:“貧道等冒雪登山,正因有要事見令師,豈能久等!”
藍衣少年遲疑地道:“這……但家師人定的時候,晚悲不敢驚擾。”話猶未完,人叢中那姓羅的錦袍老人已厲聲叱道:
“羅嗦什麼,去叫他出來!”
藍衣少年微微變色,一眼瞥見老人背後沉重的太極牌,微慍問道:“敢問老前輩是太極門的?”
錦袍老人怒目喝道:“小子,你不配問,叫楊君達那匹夫出來答話。”
藍衣少年聽他言語侮及師父,登時怒形於色,—俯腰,又把竹帚拾了起來,叱道:“你究竟是誰,竟敢上門欺人,辱罵家師。”看模樣,他是動了真火,準備用掃帚把這不講理的老傢伙掃出山峪去。— 適時,茅屋中傳出一聲輕咳,一個嚴峻的口音說道:“浩兒,不得無禮。”
僅這一聲輕咳和短短一句話,數十位武林高人竟聞聲色變,身不由己,潮水般倒退出三四步, “嗆,嗆”連響,有的已經拔出了兵刃,近百道滿含驚悸的目光,一齊射向茅屋門口。
木門緩緩啟開,一條修長身影,安詳地跨了出來。
那是一位年約五旬的青衫文士,面白無鬚,神采逼人,雖然已逾中年,舉止間仍不失灑脫俊逸,除了兩道濃眉略嫌煞氣太重,的確稱得上是位濁世美男子。
他一出茅屋,氣勢姿儀立即震懾全場,數十名武林高手, 人人屏息靜氣,凝神蓄勁而待,暗口都緊緊捏著一把冷汗。
藍衣少年連忙側身退開一步,躬身叫道:“師父——”
青衫文士略—頷首,舉日掃了一匝,臉上不期閃現一絲驚異之色,微笑道:“是什麼風把中原武林俊彥之士,一齊吹到九峰山荒嶺上來了?”
恆山一塵道人霜眉一揚,冷冷接著道:“楊施主好深的涵養功夫,貧道等的來意,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青衫文士聞言一怔,隨即道:“道長這話叫人不解,楊某人正奇怪諸位怎知我隱居之所,更遑知諸位來意。”
一塵道長冷哼道:“大丈夫敢作敢當,楊施主何必妄想推諉抵賴!”
青衫文士頓現不豫之色,揚了揚濃眉,輕曬道:“楊某人當年闖蕩天下,滿手血腥,從不知‘抵賴’二字,不過,自從歸隱九峰山,已有二十年未履江湖……”
話沒說完,那姓羅的錦袍老人突然“嘿”地一聲冷笑,截口道:“好—個二十年未履江湖,為什麼單單去了太原府?”
青衫文士臉色微變,沉聲道:“羅承武,你要自知尊重,就憑你適才對小徒口出穢言,依楊某人當年脾氣……”
太極掌門霹靂神翁羅承武倒跨一大步,反手撤下背後太極牌,暴喝道:“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姓羅的今天既敢登上承天坪,就沒有把你楊君達那幾柄破劍放在眼裡。”
青衫文士濃眉陡地雙挑,正待發話,恆山一塵道長及時攔住霹靂神翁羅承武,低聲說道:“羅施主再請壓抑片刻,咱們必須先把話說清楚,要他口服心服,俯道認罪。”
羅承武一連怒哼了兩聲,卻沒有再開口。
一塵道長轉面又對青衫文士說道:“貧道深知楊施主傲骨天生,自己作的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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