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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專為“點題”而設?
顧:這個場景是劇本本來就有的。我的片子也給王朔和田壯壯剪過,他們下手特別狠,基本都是在姐姐拿著西紅柿哭那裡就結束了。但我覺得我的結尾對整部電影來說是一個迴歸——無論你經歷了什麼,人生最後會回到一個常態。所以大家都平安地過著日子,然後一起來逛公園,錯過了一次孔雀的開屏。起《孔雀》這個名字,是因為我覺得它挺不商業的,我之前也一直問自己:“一定要叫‘孔雀’嗎?”,後來就想,先這麼寫吧,如果再有好的就換。後來發現這個名字很耐看。當然一部電影片名不需要一定點題,而它(電影本身)需要更開放,就像美國影片《大象》,整部影片看下來如果沒有人點撥你還不知道它為什麼要叫《大象》。
主持人 : 說說批評的,您聽到的?覺得還能聽進去的,或者特別不合理,或者是還一些可以聽進去的?
《星》:《孔雀》裡的姐姐、哥哥和弟弟各代表了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一種典型性格———理想主義的、現實的、悲觀的。你在拍攝《孔雀》的過程中,有沒有想過這部電影是拍給誰看的?
顧:我想《孔雀》的觀眾群還挺大的。第一類是年輕人,這個故事有三個主角,三個孩子,從他們的少年一直講到結婚生孩子———這是年輕人正在經歷的事情。不論在哪個時代,成長面臨的問題通常相近,都會遇到理想和現實的差距、都會遇到婚姻、愛情、性、生老病死……這是成長共同的話題,特別容易和年輕觀眾產生共鳴。
第二類是中老年人,因為這個故事的背景是上個世紀70年代初到80年代初,講述的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故事。那些角色就像是他們的鄰居、朋友、同學。
第三類我覺得適合一家人看———我甚至覺得它是一個文藝賀歲片。因為春節一家團聚,一定會聊起這個家庭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孔雀》有非常樸素而深厚的家庭親情,看完一定有特別多的話題討論。
第四類是情人,我覺得它也像情人節電影,這個故事裡有八個愛情故事,有慘烈的,有浪漫的,有迷茫的,有調侃的,有特別現實的,比巧克力式的甜蜜愛情更有味道。
顧長衛 那一場關於孔雀開屏的的回憶(7)
《星》:對於分段形式的敘事電影,結構與節奏都非常重要,影片中一直是在以弟弟的敘述作為視角,但是弟弟這部分又特別單薄。目前對於《孔雀》的一些批評中,認為故事講得不順也不夠,這是不是剪接問題造成的?
顧:其實弟弟的段落是拿掉最多的,拿掉之後呢,就涉及三個段落的平衡問題,所以就拿弟弟的畫外音來加強人物。
《星》:為什麼在結尾時給姐姐安排了一個雲南丈夫?
顧:姐姐領女兒在動物園看孔雀時,女兒說這裡的孔雀老不開屏,都是假的。我覺得這裡頭表現得挺明顯的,這個孩子也是個叛逆者,對現實的叛逆者,她長大了肯定又是另外一個理想主義者。對此,姐姐的回答是:爸爸老家滿山遍野都是孔雀。你說理想主義就這麼破滅了嗎?我說沒有破滅。
所以說,我特別想歌頌的就是這樣一些尋常的小人物,他們來去都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生命更堅韌,他們的生活過程也更蒼涼,我就是覺得我對他們的生活懷有敬意。因為這個時代就是記住那些英雄啊,風雲人物啊,他們的故事、他們的生活後來都成了神話。然而小人物他們的來、他們的走都不會留下太多記憶。
《星》:《孔雀》究竟有幾個版本?我聽說分2、3、4、7小時四個版本?
顧長衛:有很多版本,因為現在電影剪接完一個版本就可以存起來。譬如結尾就有好幾種:有孔雀開屏和不開的,也有孔雀的和沒孔雀的,還有另外一個結尾是一家四個女人包餃子,四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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