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天堂信箋(第2/3 頁)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看著這幾個字,我似是釋懷了。
是啊,這世上諸多事情都如愛一般,是沒有理由的。譬如一個人的悲喜,離開,甚至死亡。
林川曾經問我:“你該想想知夏姐這麼做的初衷是什麼?”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傍晚,我心血來潮,難得走進廚房,撿起生疏的廚藝,做了一大桌子飯菜,邀請了曉冬和南溪。
也算是去西藏前的告別。
入夜,我又做夢了。
只是這次,沒有慘烈的車禍,沒有血淋淋的馬路,沒有疾馳而過的汽車。
夢裡,我的爺爺坐在一張擺滿豐富菜品的桌子前,桌子的左側,坐著我的父母。桌子的右側,坐著程叔和知夏。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意。知夏側過臉,用熟悉的眼神看著我。
她笑著說道:“北山,蘇叔叔吳姨說我救了他們的兒媳婦和大孫女,已經原諒我爸了。你看,我們現在正坐一起吃飯呢。”
她還說:“北山,我們在這邊很好,你不要悲傷。”
我應了一聲:“嗯。”
醒來,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面對的依然是黑漆漆的房間。
我意識到,剛才僅僅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床頭燈開啟,方杞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問道:“又做噩夢了?”
我搖搖頭,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道:“這次不是噩夢,是個美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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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杞也生澀的笑了笑,說道:“北山,聽說拉薩的八廓街上有家天堂郵局,那裡的信箋可以寄往任何地方寫封信吧,寫封寄往天堂的信。”
我輕輕點頭。
夜空,蒼穹墨藍,繁星點點,圓月高懸,將銀色的白光灑落人間,勾勒出這座古城的輪廓。
園中,夏蟬長鳴,蟋蟀聒噪,蛙聲陣陣,似乎是在演奏一場夏夜盛大的交響樂,讓原本靜謐的夜變的歡騰起來。
窗外,清風陣陣,翻越窗戶,掀起窗簾,帶著百合花香氣的夜風胡亂的翻閱著空白的稿紙,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書寫的內容。
屋內,小兒床上,孩童熟睡,檯燈亮著,妻子為了熱了一杯牛奶,放在我的面前,她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雙肘撐在桌上,託著自己的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執筆,藉著銀色的月光與昏黃的燈光,寫下這封寄往天堂的信箋:
知夏,老巷子拆了,銀杏樹死了,你也走了。
你走的倉促,帶走了過去,落下了悲傷。
未曾告別,本想見你,卻大雪封山,路遇懸崖。
我們就像冬季訣別的候鳥,消散在酷熱喧囂的夏野。就此不能相見,便杳無音信。
你曾說:“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從一無所有再到一無所有,在這個過程中,美好與遺憾並肩同行,快樂與悲傷隨意切換,正如春夏秋冬輪迴交錯,時光消逝著,並週而復始著。”
你又說:“荒蕪的盡頭是夏的曠野,曠野之上有盎然的綠意,仍能生長出無限的生機。”
你還說:“早班的公交車上,就算空無一人,司機也會每站都停靠,然後開往終點站,我的意思是,即使機械,也不要因為誰的離開而停止原本的生活。”
我記得你說的話,所以,你離開以後,我沒有像以前那樣痛飲苦酒,消沉頹廢。
我會按時打理自己的頭髮,及時清理自己的鬍鬚,穿上得體的衣服,按部就班的生活。
我試圖在時光的長河裡,擺脫悲傷的糾纏。
如今,我似有所悟。
當你義無反顧的推開方杞,救下我的妻女,我知道,你做這一切的初衷是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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