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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伐,那天他們卻走得格外慢,難得有那樣的心情。外白渡橋上總有年輕爛漫的情侶,旁若無人地交頸熱吻,成冰不知怎的便覺得心裡被化開了一般,笑著跟席思永說:“感覺像回到戀愛的時候呢。”
他們真正戀愛的日子,其實倒沒有幾天,畢業前都抱定分手的打算,未敢傾心投入,畢業後又匆匆結婚,柴米油鹽的問題接踵而來——那種眼裡心裡只此一人的二人世界,倒真沒幾天。席思永只是笑,好像笑她這話說得很孩子氣,不符合她一貫的太后氣質。她總覺得新婚時的席思永格外溫柔,他不曾說過什麼動聽的話,卻讓人心裡甜絲絲的——現在想想其實席思永一直都是那般模樣,不同的或許只是她的心境。也許那時真是陷落得太深太快,以為這外白渡橋漫無盡頭,以為他們可以這樣牽手走過一生一世。
“成大姑娘,太傷自尊了,”對面的人指著腕錶,笑著抗議,“我看你半小時了,你居然發呆發了三十分鐘——我的行情已經跌到這個地步了嗎?”
顏宣的調侃讓氣氛輕鬆起來,原本是抹不開面子出來應付他一回,聊了幾句才覺得這無良地產商也有其可愛之處。成冰同學裡也有出來創業的,不過年紀經驗上肯定比顏宣都差了一截,做房地產生意的都是豺狼虎豹,十米開外都能聞到狡詐的氣息——顏宣嘛,成冰在心裡暗暗下了定語,應該是一頭皮相較好的豺狼吧。
這餐飯吃得不累,只是她免不了對顏宣食指上那枚嵌著鴿血紅寶石的戒指好奇——燒包,太燒包了。顏宣看起來既不搞藝術,又不玩頹廢,沒道理學小年輕們掛顆如此扎眼的紅石頭在食指上。
BELLE VUE的甜品很出名,那回席思永說要請她吃情侶自助,她替席思永心疼錢包,他拗不過她只好作罷,現在吃起來卻覺得也不過如此。她強打起精神,顏宣覺察出來便問:“工作很辛苦?”
“差不多吧。”
於是顏宣送成冰回去,母親看到顏宣,微露詫異,卻也沒說什麼。然而顏宣接二連三地來約她,看話劇、聽音樂會,或是打網球,母親終於忍不住,說:“冰冰,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媽媽是想你找個好歸宿,可你也別逼自己。”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成冰好笑道,“顏宣又沒說什麼。”
她只是寂寞而已,看得出顏宣也同樣,大約也是被家裡逼急了,只好躲到這裡來找樂子。兩個適齡男女互相排遣一下空虛無聊的心情——顏宣在滬上也有些朋友,亦都是各行各業的重量級選手,權當多認識幾個朋友,僅此而已。這一不破壞他人家庭,二不觸犯國家法律。
沒兩天顏宣又約成冰去看車展,比對公眾開放的日子早兩天,放眼望去琳琅滿目,看車的人也不少,成冰笑說:“不都說經濟危機嗎,怎麼一點看不出來?”前期開放來的不少都是媒體人士,還有提前訂車的富商,看著不少熟面孔。在克萊斯勒的展臺前居然碰到季慎言,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成冰詫異地問:“你要換車?”
季慎言指指那小姑娘低聲道:“委託人。”他斜覷顏宣後神色詭異,若有所思地問:“你不是天天叫工作忙的嗎?”
成冰聳聳肩笑:“陪顏總過來。”
顏宣和季慎言照例說了幾句久仰之類的話,翌日下班便在公司樓下見到季慎言的車,成冰詫道:“有委託人在我們公司?”
季慎言搖搖頭,略微煩躁:“我是來找你的。”
“有事?怎麼不先打個電話?”
“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成冰失笑,拉開車門進去:“我比檢控官還可怕嗎?”
季慎言攥著方向盤,面露不悅,許久才道:“為什麼是顏宣?”
成冰搖搖頭表示不解,季慎言哂道:“你和顏宣特別有共同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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