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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巳�椎木�萇撐桃脖煌���'色'的大幅絨布遮蓋著,中間寬大的會議桌旁只有安毅在抱頭苦思,漂亮的陶瓷菸灰缸裡滿是菸頭,一支即將燃盡的香菸仍在冒出縷縷搖曳的青煙。
“團長,李霄龍求見。”
沈鳳道來到安毅身邊低聲通報。
安毅抬起頭,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四處看了看低聲吩咐:“我就知道他會來的……叫張誠進來收拾一下,送上一壺新茶。你幫忙看住門外,任何人不許進來。”
“明白。”
沈鳳道悄然離去。
桌面收拾乾淨,勤勉忠誠已升為中士的張誠斟好兩杯熱氣騰騰的龍井隨即離開,佇立東側窗前的安毅聽到滯重的腳步聲,輕輕關上窗戶回到位置上坐下,望了一眼強掩悲憤的李霄龍,指指側面的高靠軟椅,低聲說道:
“請坐吧,剛從焦山陣地下來吧?”
“是,顧長風長官新設的觀察點非常好,三個小時前給炮兵營指示的目標非常準確,將敵人北岸運河口的那座木橋擊毀了。”
李霄龍安靜地坐下,接過安毅遞來的茶說聲謝謝,不客氣地大口喝起來。
安毅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因為戰事,軍官訓練班沒機會集中學習,只能讓你下到四營觀摩見習了,有什麼心得體會啊?”
李霄龍勉強一笑:“跟隨顧長風長官這幾天,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雖然沒能參加將軍主持的日常研討,但我已很感謝了。顧長風長官沒藏著掖著,四營的弟兄們也沒把我當外人,和他們一起偵察,一起渡江,一起測距,一起抓舌頭,幾乎沒有一分鐘的荒廢時間,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受益匪淺。”
安毅點點頭點燃支菸:“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有事情……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是這樣的,我得儘快趕到南京去,能否將配發給我的手槍送我?再一個,一些人已經公開背叛了革命,對昔日的同袍舉起了屠刀,工農群眾血流成河,革命大業嚴重受挫。在這個風雲激'蕩'的時刻,我很想聽聽將軍對時局的看法,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李霄龍說罷,輕輕放下茶杯,靜靜地望著滿臉痛苦的安毅。
“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歸會來,就算如何竭力避免,也終歸如同螳臂當車,歷史的'潮'流無法改變!”
安毅嘆息了一聲,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李霄龍,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指指茶壺:“還想喝就自己倒吧,槍送你完全沒問題,反正我這裡沒有備案的槍支多得很,不在乎你那一支。
至於時局,我沒什麼看法。想必你也知道我團如今的處境,也知道我團肩負著保衛南京右翼安全的重任,反動軍閥頭子張學良、張宗昌率領的六萬奉軍和直魯軍已經開赴到蚌埠和高郵一線,我們正面臨著敵人隨時可能發起的攻擊,我團幾千官兵連睡覺都得睜著隻眼睛看著,哪裡還有閒功夫去理會其他事情?
不過,作為老朋友,我還是奉勸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趕回南京去,隨著清黨在江浙皖閩等地越演越烈,血只會越流越多,情況也只會越來越複雜嚴峻,可以說你離開我的防區之後,除非老老實實地返回自己的部隊,否則很有可能存在極大的安全隱患。包括那三百多名剛從前線下來計程車官培訓生,他們和你也一樣都要求馬上離開,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選擇,希望你們都能慎重考慮,不要意氣用事。”
“將軍,你是革命軍隊中的楷模,是全國無數熱血青年景仰的北伐英雄,你的才華、你的天賦都無人可比,還有非同一般的寬廣心胸和對勞苦大眾的真摯情感,可是你……難道你還看不清楚目前的形勢?還想繼續為倒行逆施蛻變為帝國主義的工具、肆意屠殺我工農和革命群眾製造白'色'恐怖的罪魁禍首新軍閥頭子蔣介石賣命?”
激動的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