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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黑了,街上的人都已歸家,家,對於他來說已經面目全非,有時一瞬間的錯誤,就可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螢火蟲,蟬叫聲,當然也包括了樹上憩息的人,都還在無休止的工作。
他的臉是冷,心是冷的,先天的條件鑄造了他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他殺人的時候,心裡感覺到沸騰,時間久了,他也會沮喪,可是在這種哭笑不得的環境下,他還是活了下來,他本不願殺人,可一旦走上這條崎嶇的道路,就不可挽回了。
盤踞的槐樹,安然而孤傲的屹立於孤街中,相對於偌大的長街,這樹不是那麼的明顯,只是滄海一慄,落葉簌簌落地,地表上覆蓋著雜亂綠蔥蔥的樹葉,生命是短暫的,如流星一樣的短促,有時,我們承認光陰,會摩挲一個人的精神,直到將一個人磨的精疲力盡,體無完膚。
風在呼嘯,卷著奔湧的波瀾,狂風冷冽中,施施然行來一個凸鼻,鷹目,禿頂逞亮的和尚,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袈裟,腳上蹬的是一雙寬大履靴,走起來發出咚咚的聲音,奇怪的是他的手掌裡擺設著一個圓形缽盂,用手掌託著,好像這缽盂就是他的摯愛之物,必須用白皙的手掌才能支援,唯恐上面蘸上一點汙穢。
此刻長街上,靜寂無聲,在一間富貴華麗的大門下,兩盞燈籠燈火明滅,照耀著黑黢黢的大地,和尚站在從燈籠裡映出的黑影裡,瞟了瞟上面一塊四四方方的牌匾,上面織成了千絲萬縷的蜘蛛網,顯得禿廢破舊,門**錯著斑駁的腳印,形成一點蜿蜒的小道,燈光射在小道上,一直通向後院,和尚在門廊前,久久徘徊了一會,將手中視如性命的缽盂,重重的用掌力平鑲進門上,然後緩步走向後院,照他一扣,這門頓時陷進一個漩渦,缽盂凸沒門內,而這一切稍縱即逝,驚世駭俗的動作,全然行雲流水,好像是天生練就的一身好身手,夜裡,有人探出頭來,看了看門上發光的缽盂,眼露詫異之色。
狄青雖藏在密集的樹杈間,可是還是看見了和尚,用內力將缽盂的甚為了得的功夫。
風在吹,流水淙淙,走進後院中,水石相間,嘭嘭有音,一條河溪,一座假山,山水繚繞,真如仙境讓人身臨其境,和尚卻渾然不知,從河溪上踐踏著青石,施展著敏捷迅疾的輕功,竟然是“燕子三抄水”
,要知輕功功夫造詣,一旦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即可不沾水,踏雪無痕,漂流無影,這和尚竟然毫無歇窒,臉上仍舊是神采奕奕。
一道門,一道狹窄而逼仄的門,門雖是好門,但是門上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凸出雙眼,鮮豔震撼,可以辨別出那人是個男人,年紀不大,從他的顎骨上光滑的面板,可見一斑,鮮血還是溫熱的。和尚用手捻了捻男人的血漬,而且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他的額頭,鼻子,臉擠成了一條蛇形,臉居然是扁的,扁的太匪夷所思。
一個老人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用一種和藹可親的聲音道:“這裡沒有債可以化,他就是化不了自己的賬,你一個和尚有什麼賬。”
一開始,和尚還是儘量保持鎮定,一旦看見老人醜陋的面容後,他就瞪大了眼睛,老人的面上'本書首發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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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已經黑了,街上的人都已歸家,月色皎潔,一個人,一把劍,他仗劍天涯,屢次扶危濟困,鋤強扶弱,為了正義他可以奮不顧身,為了友情他可以捨死忘生,而為了望月樓的楚楚,他可以為她饋贈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但是唯獨除了那個面目全非的家。
有時家,對有些人來說是溫馨的,往來有何艱難,均可迎刃而解,因為這是家,就如人心裡的火爐,熊熊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