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點念想(第5/8 頁)
了一眼,卻發現並沒有人在跟著我,或者他早些時候已經消失了,在某個路口轉回了家;又或者他是因為見到什麼訊號膽怯了。這種疑問困擾著我,事實上這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隨後的日子,我有意增加了單獨回家的次數,但再也沒能看見他,也沒有過相同遭際,只是間或有時候,會聽到一些腳步聲,像影子一樣陪伴我。
我們的導修課還是照常進行,一切都為了期末那篇論文做準備。他還是照常那樣嚴肅冷淡,但我看他的方式發生了許多變化,我把他在豆瓣上標記五星的電影都看了,看了他的許多影評和日記,對他的瞭解也逐漸增多,從他最近更新的一篇叫作《熱帶風暴》的日記來看,我知道,他似乎有一個相思的物件。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最後還是離開了他,不然他就不會貼在自己的日記板上了。他們後來怎麼收場呢?一切似乎都是未知數。看完這篇文章之後,我的期末論文突然有了思路,本學期閱讀了張貴興、黃錦樹的作品,我很想知道他看到引文中出現一些他自己的文字時,感想會是如何。
快到6點的時候,我留意到他翻了兩個身,通常他就要醒過來了,收拾好一切,去怡和街對面的麥當勞吃東西。這時候我會讓自己忙碌起來, 主動申請幫忙做些衛生,透過集中解答顧客疑問等來度過這段時間,很快就有幾個顧客聚攏來, 開始詢問復活節的送貨安排。好容易回答完了這些問題,見床鋪邊有些小朋友撕壞的包裝袋,便拿著掃把,俯身整理,此時他眉目緊閉,我也調整自己的動作幅度,輕輕地掃著地上的垃圾。
抓到你了。他輕聲說。
那是一個秋天的上午,教室裡還是一如往的安靜,我沉浸在這份安寧之中,翻看著今天給我擺臉色同學夾在筆記本封套中的一封還沒有寫完的情書,正讀到一半,發現門口正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我手中這封情書的寫作物件。他站在門口愣住,而我半騎在座椅上,手上正舉著那封信,門前桌肚內的書包向外拉開懸在空中。他停了一下,繼續往教室後面走去,邊走邊說,我拿個旗子、你繼續。我搶著道,我想看看他們說了什麼,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弱,耳朵上的熱度似乎傳遞到了喉頭,某種炎症阻止了我發聲。他聽著我說,也不停步、拿了旗子就往回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急急推回書包,站起身來問道,你一定要和他們說嗎? 他在門口停住,回過頭來和我說,其實、我們早都知道了的。
我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像探視病人那樣斜身坐著。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我問道。
你那次一直跟著我,上公交車,到佐敦,一直到我家樓下,我都知道。他的聲音沙啞,好像病了。
我以為你如果發現了會呵斥我,把我趕走, 原來你都知道。
他依然閉著眼睛,雙掌交扣。他說道,因為沒有用的,一個人有了想了解的念頭就很難停下來,除非雙腳離地,一個人不可能隱藏所有蹤跡。就像你我也不能,而且我發現你有意無意給那些微博和豆瓣點讚了,還是多年之前的post。
如果你覺得困擾,我給你道歉。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些。我輕輕說道,聲音並不大,只是喉間的摩擦。
我沒什麼困擾的,只是你確定你看到的內容都是有用的嗎?都是真的嗎?可能,我是說可能你眼前看到的這個人,和你微博豆瓣找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確實有可能,你的那篇《金鎖記》讓我覺得不像你,很陌生。我說著望向他。
可是你也未必瞭解我吧。他接著說道。
那確實是,除了上課,我們幾乎沒有過任何接觸和交流。另外我想知道為什麼期末考試給我這麼高分,明明,我故意用了你的文字,你也看得出來。
他說,你把一篇論文寫得像後設小說,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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