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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那份心情,可我嘴裡沒有說出來。&ldo;我說福爾摩斯,我真想知道,這些衣服你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是在這裡買的嗎?&rdo;
&ldo;不,是在聖保羅的時候我讓希爾先生搞來的。我相信,服裝還是預先準備為好。好吧,穿上衣服,華生。我們就要上路了。&rdo;
&ldo;立刻就走嗎?&rdo;
&ldo;早餐以後。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的獨眼龍朋友詹森先生七點整駕馬車來接我們。他送我們去那個營地。&rdo;
&ldo;勒格朗德的名聲很嚇人。你斷定我們這樣做是明智的嗎?&rdo;我問道。
&ldo;我只能斷定一件事,那就是:查默斯先生不希望我們去大松樹營地,儘管他一再斷言勒格朗德是無辜的。我有這樣的看法:查默斯先生對你沒有說實話。我想補充一點:他在欣克利似乎沒有熟人,也沒有地方可去。事實上,我懷疑,他知道的要比他告訴你的多得多;我還懷疑,他的夥伴,那位羞答答、怯生生的勒格朗德先生,與莫蒂默的失蹤有牽連。除了去會會那位勒格朗德,我沒有別的辦法。快點,華生!莫里森賓館香噴噴的煎餅在等著我們呢!啊,對了,千萬別忘了帶左輪手槍。&rdo;
早餐時,福爾摩斯一直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我們是要去鄉下度假一樣。我知道情況並非如此。他讓我帶手槍一事就足以說明這次旅行的性質。這意味著,我們將離開文明的最後一絲痕跡,深入松林之中,去面對一個涉嫌有數不清的殘忍而有無法無天的劣跡的人。我感到前景不容樂觀。早餐後,我們去聖保羅‐德盧斯車站找獨眼詹森時,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福爾摩斯。
&ldo;我再問你一遍,福爾摩斯:我們這樣做是否明智?一旦我們進了松林,就會孤立無援,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想想莫蒂默的可憐下場吧。&rdo;
&ldo;別擔心,華生。即使有什麼麻煩,我相信我們也能夠應付。你的揹包裡有手槍,你也看到了,我帶著我心愛的小手杖。&rdo;‐‐說著,他把手杖舉起來,那可怕的刀片砰地彈了出來‐‐&ldo;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它的。啊,詹森先生真準時。&rdo;
詹森的確在車站後面等著我們。那可怕的馬車夫熱情地同我們打招呼。
&ldo;上車吧,先生們。只要車軸不斷,吉姆和喬治&rdo;‐‐他指的是他的馬‐‐&ldo;腿不瘸,中午以前我一定把你們送到大松樹湖。&rdo;
&ldo;太好了,&rdo;福爾摩斯說。&ldo;那我們就仰仗您了。&rdo;
上午的天氣炎熱,乾燥,有風。我們駛出車站時,我隱約地看到西南方有桔紅色的亮光,顯然是乾燥的林地又著火了。頭一英里路我們很熟,那是通向魯濱遜太太的妓院的。馬車從那座血紅色的妓院旁經過時,我不禁在想,且不說那兩個短葉松雙胞胎,妓院的女主人不知又在策劃什麼新的罪惡,以毒害男人們的靈魂呢。後來,我把我的這些想法告訴了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只是說,&ldo;我對肉體的罪惡一向不大感興趣,華生。這個世界的所有麻煩都是人類不正當的思維方法造成的。&rdo;
幾分鐘之後,那座紅房子連同其他所有文明的跡象都在我們身後消失了。馬車沿著坑坑窪窪,彎彎曲曲的小路向前行駛。在我們行程的第一個小時裡,沿途的景色同欣克利周圍極為相似:一塊塊的採伐跡地和被伐木工遺棄的美洲落葉松、花旗松、短葉松和其他樹種的混生林帶互相間錯。越往樹林深處走,路似乎越狹窄多石。馬車的速度不比人走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