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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旁觀者的人群中,我注意到派爾和福爾摩斯在一起。他是要陪我們去欣克利的。
&ldo;你真偉大,親愛的朋友,&rdo;福爾摩斯幫我穿上衣的時候說。上衣是我在搶救小姑娘之前脫掉的。&ldo;你救了一條命。&rdo;
&ldo;這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做了我份內的事。&rdo;
&ldo;那孩子能活下來嗎?&rdo;派爾問。
&ldo;很可能,假如不感染的話,儘管我不知道失去了雙腿她以後該怎麼生活。&rdo;
派爾同情地搖搖頭。&ldo;的確是一件可怕的事。恐怕這個城市裡天天都有人被火車弄傷殘。不過,不到出了人命《環球日報》是不會再報導此類事件的。這似乎已經成了慣例&rdo;
&ldo;難道就沒辦法制止這種殘害嗎?&rdo;我問。此刻,那小姑娘極度痛苦的景象仍歷歷在目。
&ldo;當然有,不過鐵路公司就是不聽。他們不願降低火車的速度,因為他們堅持說,保證列車按時刻表執行高於一切。他們也不想花錢修築橋樑和地下通道以減少事故次數。我不止一次向希爾先生本人提出這一問題,可他的回答總是千遍一律:在火車附近,人們必須更加小心。&rdo;(8)
&ldo;這無疑是個好建議,&rdo;福爾摩斯說。&ldo;我們上火車時須百倍警惕發生危險呢。啊,如果我的表不錯的話,再有五分鐘火車就要開了。&rdo;
我們匆匆穿過車站的人群,進入後面長長的鐵車棚。東明尼蘇達鐵路3號車正等在那裡。我們剛上車,火車就開動了,從而開始了我們美國之行的最後一段。小姑娘的慘狀仍佔據著我的腦海,但福爾摩斯似乎並未受到這一事件的影響。對他來說,生活基本上就是動腦筋。他透過我們的特等車廂的窗戶向外凝視著。那張長長的大臉在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什麼。
我對他說,在我們的整個路途中,這是他第一次對窗外的景緻感興趣。他有點粗暴地回答說,&ldo;我們很快就將進入一個對我們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華生。我們必須養成細心觀察周圍一切事物的習慣。一切!我告訴你,我們的努力成敗與否關鍵就在於此。&rdo;
我突然想到,福爾摩斯實際上是在&ldo;練兵&rdo;,提前幾天磨快自己的感官官能。這一點後來得到了證實。我們快到欣克利的時候,福爾摩斯漫不經心地說,他剛才看到的一所房子和幾小時前在聖保羅看到的另一所房子&ldo;驚人地相似&rdo;。接著,他給我們詳細地描述起那兩所房子來。最後他說,欣克利附近的那所房子帶有多利斯柱,而聖保羅那所房子的柱子則是&ldo;變化了的托斯卡納柱型&rdo;。我猜想,假如我問他,他還會給我詳細描述我們在火車上看到的每一個人,因為這正是他在辦案過程中驚人的觀察力的具體體現。
離開聖保羅不到半小時,火車便到了它的姐妹城明尼阿波利斯。在那裡,我們從著名的聖安東尼瀑布正下方的一座雄偉的石橋(9)上穿過密西西比河。大瀑布兩側,大塊的石磨構成了一個強大的工業要塞。派爾告訴我們,那裡一天生產的麵粉可以養活半個美洲大陸。
&ldo;連布達佩斯也比不過明尼阿波利斯。這裡現在是世界麵粉生產中心,&rdo;(10)派爾說。顯然,他很為這個城市的成就感到驕傲。聽說這個城市建立還不到四十年,我們都很吃驚。
&ldo;這座城市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rdo;福爾摩斯說,&ldo;儘管我認為要把你們的明尼阿喔利斯建得和布達佩斯一樣漂亮,至少還得四十年。&rdo;
火車在明尼阿波利斯短暫停車後,又繼續向北行駛,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