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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目前所獲得的工作條件將立刻化為烏有。
離開芝加哥的前一天晚上,切麗在巴克的公寓幫他收拾最後一批行李。巴克打算晚上九點動身,來一次馬拉松式的駕車旅行,一直開到紐約。他們一邊打包,一邊說些不願分別的話:他們相互之間會多麼思念,他們會經常通電話和發電子郵件。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巴克說。
“那倒好。”切麗應了一句。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什麼?”切麗又追問說。
但巴克沒有接過這個話頭。他將一隻箱子裝到汽車上,又進了屋;在經過切麗身邊時,她正在給另一隻箱子貼封條。淚順著她的面頰淌下來。
“你怎麼啦?”巴克問;他停下腳步,用手指抹去切麗臉上的淚水。“別讓我現在就為你擔心。”
“你決不會像我記掛你那樣記掛我的。”她說著,一直沒有停下手裡的話兒,而他的手也沒有離開她的臉。
切麗放下手中的膠帶,和巴克對面貼著。他伸出兩手,將她緊緊攬在懷裡。她的一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臉貼在他的胸前。他們以前也擁抱過,走路時手拉著手,甚至胳膊相互挽著。他們從沒用過愛這個詞來表達內心的感情。他們已經商定,在分手的時候不哭,不說過頭話。
“我們會經常見面的。”巴克說,“你爸爸來紐約時,我會和他見面。而且,我還有理由來芝加哥。”
“什麼理由?芝加哥分社已經關閉了。”
“這個理由。”他把她抱得更緊了。她開始抽泣。
“對不起。”切麗說,“實在忍不住。”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巴克。你不能說你對我的關心和我對你的關心一樣多。”
巴克已經打算好要親吻她。他想在臨走之前找個理由碰一碰她的嘴唇,說句再見,然後溜掉。他不想讓她有什麼反應,或者不得不再一次親吻她。只是迅速而簡單地初吻,這樣才更特別和更意味深長,今後也好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發展。
可是現在,他想讓她知道他是多麼喜歡她。他動起筆來溜溜不絕,可是,要當著她的面說他多麼喜歡她,他竟不知怎樣開口。他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他退了一步,將她的臉蛋捧在手上。她開始拒絕了他,又一次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可是,他堅持讓她抬起臉望著他
“我不想聽到你再這麼說。”他說。
“可是,巴克,這是真的——”
他低下頭,直到他們的眼睛只相距數寸遠。“你聽到了嗎?”他說,“再不要說了,甚至再也不要那樣想了。你對我的關心簡直沒法與我對你的關心相比。你是我的全部的生命。我愛你,切麗。你不知道這一點嗎?”
他感到,當他第一次宣佈他的愛時,她幾乎有些退縮。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滾到他的手上。她說:“我怎麼會——?”但是,他將嘴唇貼到她的嘴唇上,她沒法再說下去了。這不是簡單而迅速的一吻。她從他的懷中舉起兩臂,摟住他的脖子,在接吻時緊緊抱住他。
然後,她稍稍掙開些,低聲說:“你不是說,因為你要走——”但是,他再一次用吻堵住她的嘴。
過了一會兒,他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說:“再也不要懷疑我的愛情了,你保證。”
“但是,巴克——”
“保證。”
“我保證。我也愛你,巴克。”
雷福德不能肯定他是什麼時候將他對阿曼達·懷特的尊敬和讚許變為愛情的。他已經變得那麼喜歡她,喜歡和她在一起了。他們已經習慣於說話時相互碰觸對方,拉著手,或者擁抱著。然而,只要離開一天他就開始記掛她,或者在離開幾天之前總要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