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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辦公室門。
“請進。”他說。
門開啟,進來一個活潑俏麗、穿著露出一截腰的緊身T恤和牛仔褲的女孩。“嗨!”她揮揮手,“你就是關輅?”
“我是。你是……”
“我是你……嗯,應該算堂妹吧!我叫關虹瑛,我爸爸是關錦霄,他也在這上班也。你從美國回來的對吧?我爸本來也要送我去美國唸書,還叫我去你家要你的地址。你家好奇怪哦,一個人也沒有,我爸說啊……”關輅聽她一進來就嘰哩呱啦說得不停,越聽全身越僵硬。原來關軫說的竟是對的。主謀者原來果真是自己人!
這個女人看不見她。關軫跟著她從大門走進客廳。
她一到門口,關軫就察覺了。她不喜歡宋翠宜,不喜歡她深沉的眼睛,和更深沉的心機。她來“雲廬”做什麼?父親的骨灰移走之後,他們一群人討論著誰該搬進來,宋翠宜則認為該把“雲廬”賣了。關軫玩了點花招,嚇得他們一夥人逃竄得無影無蹤。她居然敢一個人又回來。關軫盯著她,觀察、留意她。宋翠宜停在她父親遺像前,眼神冰冷而充滿了恨。“我要知道,她究竟好在哪裡!”宋翠宜對著遺像恨恨道。
她在說誰?關軫納悶著。
“關軫。”宋翠宜忽然大聲喊。“關軫,你在家嗎?”
我就在你眼睛前面呢!高姚的關軫比嬌小的宋翠宜高了一大截地向下俯望她。宋翠宜開始上樓。關軫繼續跟著她。她偶爾停下來四望,似乎在找什麼。然後她感覺寒冷似的抱著雙臂。“你唬不了我的,錦棠。”宋翠宜邊走邊喃喃。“你不要想嚇我。我只是來看看她,看看你鍾愛一生的女人,看看能使你見了她,從此眼裡再裝不下第二個女人的段繡文,到底好在什麼地方。”關軫愣住。宋翠宜愛她父親?他們曾是戀人嗎?
“她在哪,錦棠?你若真跟著我,帶我去見她。帶我去看看你的金絲雀。我不會對她怎麼樣。你的婚禮我沒有參加,你和她結婚後,任何你帶著她出席的場合我也不肯去,我受不了看見你們在一起,你明白嗎?”宋翠宜突然停住轉身,嚇了關軫一跳。但宋翠宜仍然沒有看見她。她眼睛搜尋著,可是她看不見關軫。“帶我去看她,錦棠。”宋翠宜繼續對著空氣說:“我見過她的照片一次。現在我要親眼見見她,也許我就會甘心了。”為一股奇異的悲憫驅使,關軫走到了她前面。她竟然彷佛感覺到了。她跟著關軫,走到走廊盡頭。當關軫把房門開啟,宋翠宜瞪著“自動”開啟的門,顫抖的手抓緊她的皮包。“謝謝你,錦棠。”她低聲說。
她走進去,然後她看到了坐在窗前一張躺椅裡的女人。一個形容枯槁,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女人。宋翠宜在段繡文面前站定時,眼中、臉上的恨意霎時間全部化成雲煙。
“不,你不是段繡文。”宋翠宜驚懼地喃喃。“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關軫注視她在母親身前蹲下來,小心翼翼去拉母親的手。宋翠宜看到段繡文右手無名指上的藍寶石結婚鑽戒時,忽然崩潰了。她伏身掩面而泣。一直到她走,段繡文都維持原狀,一動也沒動。但當關軫要離開時,她母親突然很輕很輕地開口了。“不是她,軫軫。”
關軫眨眼間便來到母親眼前。“媽?”
段繡文烏黑的眼睛望著她。“不是她。”她清楚地重複。
啊!媽媽也看得見她。關軫彎下身。“是誰,媽?你知道,是不是?是誰?”段繡文乾皺的臉露出柔和的光輝。“爸爸和哥哥是對的。怨宜解不宜結。去吧,軫軫。”她緩緩抬手摸撫關軫的臉。“你已經吃了太多苦,太多了。”關軫握住母親的手,“檔案,媽,檔案在哪?”
“枕頭。好累。”段繡文閉上眼睛,睡著了。
關軫走到床邊,拿了個枕頭為母親墊在頭下面,又在她身上輕輕覆上一條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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