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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易暄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去，漣漪變為了波瀾。

“他前女友在酒吧上班——他和你講過嗎？”

cdy搖頭。

我補充著不存在的細節，“那時候他還在上學，每天下課後坐一小時地鐵去找她，而且都會帶上鮮花。”

“真貼心啊……”cdy將尾音拖長，不知道那音調裡是否藏著失落的心情。

“沒有的事。”池易暄微微擰起眉心。

“怎麼沒有？你藏著她，不想讓我們發現，還不是因為媽媽會問東問西，你不想讓她受到這些壓力？”

cdy認真地聽著，擱在膝前的兩隻手攥在一起，猶豫著問：

“那怎麼分手了？”

我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音量足夠我們三個人聽見：

“聽說他前女友是被人撬走的。”

“啊？誰這麼壞！”

“白意！”池易暄的眼皮低垂著，捏住檔案邊緣的拇指用力到發白，但他要裝出大度，語氣就更顯得生硬，“我和cdy還要收尾，別佔用我們的工作時間。”

我裝作沒聽見，轉向cdy：“說不定以後還有一起玩的機會，要加個微信嗎？”

cdy一怔，嘴唇微微張開。池易暄打斷我，語氣更為不耐煩：“你很閒嗎？面試問題準備完了？”

“準備完了。你要現在考我嗎？”

“我沒那個工夫。幹你自己的事情去，別來煩我們。”

cdy終於察覺到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她困惑地看我，繼而又去看身邊的池易暄，腦袋從左轉向右，像顆鬆動的螺絲釘。

我扯起嘴角，拿起茶几上的水壺擱回廚房，將餐桌旁的椅子拖出噪音，用力坐下。

片刻死寂之後，客廳裡又響起他們的交談聲，前女友的風波沒再被任何人提起。

ppt很快就做到了最後一張。十一點鐘，池易暄和cdy整理好檔案，兩人將電腦收起，走到玄關。cdy換上運動鞋，池易暄對她說：“我送你回家吧。”

“沒事，我叫個計程車就行。”

“太晚了，不安全。”池易暄堅持道，“我送你。”

cdy淺淺勾起嘴角，“謝謝你啊。”

她懷裡抱著筆記本，黑色的髮絲從鬢角垂下，被她用一根食指挽到耳後。然後她踮起腳尖，視線越過池易暄的肩膀，投向我，“今天打擾啦，我先回去了。”

我衝她招招手，“下次還想聽什麼我哥的故事，跟我說。”

她轉身出了公寓，池易暄跟在她身後，手裡拿著車鑰匙，反手將門關上。

我擱下紙筆，跑到廚房視窗朝下看去。十分鐘後，黑色的奧迪從車庫出口開出，駛上馬路。昏黃的路燈打在車頂，讓它看起來好像一隻黑色的金龜子。池易暄的側臉印在車窗之後，嘴唇隱隱張合，我不知道他現在正和cdy聊什麼，是在和她說我有病，還是在為我片刻前分享的往事新增註腳。他是否在向cdy表忠心，告訴她那都是過去，他的心是自由的，可以被任何人捕捉。

我心裡的火又燒了起來。

四十分鐘後，池易暄回來了，他進門後脫下鞋，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朝臥室走去。

沙發靠背已經被我放了下去，我躺在沙發上，看向緊閉的臥室房門。

和我預料中一樣，池易暄剛進去沒多久就怒氣衝衝地衝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幼不幼稚啊？！”

“你喜歡她？”我從沙發上坐起來。

他意識到我在說誰，“那是我同事！你在我面前發瘋還不夠，還要在別人面前發瘋？”

“我今天給她端茶倒水、還給你們切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