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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楚的皇帝俯首帖耳。”側身一閃,將禪杖讓過一邊,雙鉤一個盤旋,護著身子,在鉤光劍影之中,朗聲說道:“說與你這莽和尚聽你也不解,好吧,你既要廝鬥,我就叫兩個小輩接你的招。”
他雙鉤一指,將戒嗔和尚的禪杖迫過一邊,他身後的樹上忽然躍下來兩人,都不到三十歲,卻是他的兩名弟子,也就是北山無雪的兩位師兄,這二人揮動刀槍,立刻搶上前來,接著了戒嗔和尚的禪杖。這兩人武功雖然較戒嗔低了一疇,但北山藏鋒的親傳弟子,自然亦非庸手,戒嗔和尚方才激鬥已久,如今氣力已然有些不支,竟自勝他們不得。
鄭一飛聽北山藏鋒侃侃而談,心中一動,心道:“這廝能做北劍閣閣主,果然不是尋常之輩。但皇帝陛下乃是天下共主,他助藩鎮反朝廷,卻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怒氣一起,揮劍強攻,北山藏鋒力敵數招,忽而問道:“你莫不是古劍門門下之人麼?”
鄭一飛怔了一怔,只聽得北山藏鋒笑聲又起:“你師父當年費盡心血也勝不了我師父,我的武功又經過四閣令主凌霄劍神指點,更是今非昔比,你要勝我,哪裡能夠?你既然不知進退,好吧,咱們今日就各為其主,再鬥個三五百招吧!”
鄭一飛悚然一驚,猛然想起師父所說過的往事。在二十年前,師父曾與一個江湖高手在蜀山之巔鬥了三日三夜,不分勝負。那高手心氣極高,勝不過師父,雖然不敗,卻引以為恥,經此一戰之後,忽然匿跡潛蹤,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聽這北山藏鋒如此說法,那人定然是躲起來收了徒弟,打算讓自己的武功經過徒弟發揚光大,而北山藏鋒則定然是他的徒弟無疑。
鄭一飛本待停劍喝問,但聽他說出“各為其主”的說話,怒氣又生,想我主乃是皇帝陛下,你“主”不過一藩鎮之帥,如何可比?當下把師父所傳的劍法施展得風雨不透,恰若那銀光匝地,紫電飛空,攻中守,守中有攻。
北山藏鋒也好生厲害,雙鉤交剪,竟如兩道金虹,將門戶封閉得十分嚴密,也是攻守兼備,虛實互變,剛柔齊施,轉瞬鬥了百十招,竟是不分勝負。鄭一飛心中想道:“可惜雲嵐武功太高,非三人不能壓制,若不然師弟從那邊過來配合我施兩儀劍,這北山藏鋒雖然厲害,也要死在劍下。”
北山藏鋒鉤光交爍,連進三招,鄭一飛一步不讓,還了四劍。北山藏鋒忽然哈哈大笑,跳出圈子,叫道:“如何?你我用了全力,都不能取勝,不如住手了吧!”
鄭一飛怒道:“自古漢賊不兩立,今日之事,非死不休!”
北山藏鋒雙鉤一指,逼住了鄭一飛的長劍,高聲喝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不跟你打,那是救你!再過片刻,你想罷手也難了!”
鄭一飛哪裡肯信?他不敢放鬆,長劍往外一展,將雙鉤蕩過一邊,喝道:“我萬水千山都經過了,而今受了吾皇隆恩,到了此地來滅叛賊,還有什麼危難,要你相救?你若真肯改邪歸正,棄暗投明,快快拋下雙鉤,隨我走吧!皇上那裡,自有我替你說話!”
北山藏鋒冷冷一笑,朗聲說道:“你真是不知好壞,我的武功在四閣主之中排行幾乎墊底,更何況我家令主天下無敵,你得罪我們劍閣,日後縱有皇帝庇護,又豈能立足?我勸你們趕緊回去。你們若執意要為那皇帝老兒賣命,只恐再過一會兒,就要遭受非常之禍!”
鄭一飛怒不可遏,長劍疾進,大聲斥道:“你這狗賊,膽敢戲弄於我!”
北山藏鋒見他如此固執,也生了氣,回罵道:“你既要自尋死路,那就休要怪我無情。”
鄭一飛咬緊牙根,一聲不響,劍如風雨,北山藏鋒也不敢說話分心,雙鉤揮霍,見招拆招,見式拆式,又戰了百數十招,仍是不分勝負,難解難分。
忽然林中一陣悠揚的笛聲,恍如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