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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被氣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肚子:“就你貪嘴!鬧了半天,是吃壞東西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她說完話,又轉頭去看虞聞,半晌,才又開口,“六郎,你跟我來。”
虞聞頷首,正要同秦氏一道出去,卻聽見有人急匆匆趕來的聲音。
“十二郎可醒了?”
“郎君方才醒了,阿郎和娘子們都在屋裡頭陪著。”
“醒了就好,大夫怎麼說?”
院子裡的婆子一直守在外頭,只聽見屋裡的聲音說是郎君醒了,至於大夫怎麼說卻是不知道的,只得搖搖頭。
虞聞看了秦氏一眼,繞過屏風,推開門,對著外頭一臉憂色的桑榆說道:“二孃。”
桑榆抬首,眉心還微微蹙著:“六哥……”
虞聞走下臺階,伸手牽過她的手,拉著走到門前,低聲問:“怎麼急著過來了?”
“阿芍吃了醉蝦起疹子了,我讓她吃了點催吐的東西,然後去歇歇。我怕六哥你們也有不舒服的,就出來說看看好安個心,結果就聽說十二郎他病倒了。”
“你院子裡的侍娘要讓大夫過去看看麼?”
“阿芍底子好,吐了之後就好多了,我方才出來的時候瞧見她身上的疹子已經消了一些。”
桑榆說著,跟在虞聞身後進了屋子。一進門,桑榆便覺得屋裡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了自己的身上,忙低頭行了個禮:“叔父,叔母。”
“二孃……”虞安張了張嘴,向桑榆有氣無力地招手。
桑榆下意識上前兩步,瞧見床邊站著的人和跪在地上的侍娘僕從,頓時挺住:“十二郎,你身上還癢麼?”
“癢死了。”
“你別撓……要不,你多喝點水,能吐就吐點出來?”
桑榆試探著問,一旁的大夫聽了忍不住嗤笑:“這位小娘子看起來還懂些醫理。”
嘲諷太明顯,桑榆清了清嗓子:“是我的錯,不該貪嘴做醉蝦的,我沒想到十二郎吃了會……”海鮮過敏她是聽說過的,沒聽說河鮮也能過敏的。
“索性十二郎沒大事,下回注意便好。”自桑榆進屋後,秦氏一直閉口不語,反倒是虞伯欽看著一臉懊悔的桑榆出了聲,“十二郎貪嘴,從小就喜歡胡亂吃些東西,二孃你不用多想。回去吧,這裡也沒什麼事了。”
袁氏看著心底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桑榆的手背,低聲道:“大夫已經給開了藥方子了,你別擔心,十二郎本來就吃了一碗的蝦,又跑你那吃了其他的,也不一定是你那醉蝦的原因。”
桑榆知道袁氏的意思,遂點點頭,福了福身告退。
人一走,秦氏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原當她是個懂事的,如今看來,到底是鄉下長大的,不懂規矩!”
滿屋子的人低下頭,沉默不語。
“她阿姊循規蹈矩,該守的禮都守了,說話做事也是個有分寸的,看得出來當年她阿孃有好好教養過她。你們看看她!晨昏定省是沒少,但是也沒少勾著十二往她院子裡跑!”秦氏說著有些上了火氣,“哪家小娘子是像她這樣,從不避諱和外男見面的!”
“阿孃……這不關二孃的事……”虞安忍著瘙癢,想要爬起來說話,被秦氏瞪了一眼,嘴皮子動了動,還是躺了回去。
“想想害你起疹子的那碗醉蝦再說話!”
“阿孃要是覺得二孃少了些規矩,不妨給她找個女學,讓她跟著讀些書。”袁氏家裡出過秀才,勉強算是書香門第,她瞧著桑榆覺得喜歡,也就盼著這孩子能好好的,那孩子早慧,十二郎的事一出,怕是會覺得住在虞家根本就是在寄人籬下。
“找吧,奉元城內女學不多,你看看有哪個還不錯的,就讓她過去跟著讀些書,成不了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