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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臨死時希望我能經常照顧他們一家,但這個無賴對我不理不睬,他老婆可真是個本分人啊,孩子也很聽話懂事。”
小武道:“這個都得依照朝廷的法令行事,我做不了主的。現在我只能發券,將他們立即收捕。這韓孔既然還如此嘴硬,那麼只好動用笞刑了。來人,把他衣服扯下,四肢拉開,按在地下,笞背四十。”
“我招,”韓孔終於號叫了起來,“令史君,我招。”
小武道:“這樣最好,我又何嘗想用刑,只是知道你定有奸詐,萬不得已。”
韓孔喝了大瓢涼水,喘息了一下,道:“小人自被申徒氏斥退以來,窮途末路,欠了很多賭債,債主揚言,再不還錢,就要將小人綁到城北的梅嶺去活埋。小人當時就想劫點錢遠走他鄉。那天下著大雨,旗亭的大門緊閉,小人看見一個女子提著一個麻布的袋子向市場走來,從那袋子的形狀來看,應該裝著一吊吊的銅錢。那個女子很奇怪,她看見旗亭閉市,卻並不離去,只在門口東張西望。好一會兒,顯得很失望的樣子,終於慢慢地走開了。當時街上闃寂無人,對了,有幾個老嫗坐在屋簷下傻愣愣呆望,但那麼老的人,也幾乎算不得人了。小人心裡暗喜,就悄悄尾隨那個女子,不多時,她拐進一條小巷。小巷裡更是寂靜無人,兩邊人家的門窗都緊閉著,只有雨聲打在地上嗒嗒作響。我心裡怦怦直跳。令史君,小人雖然不事產業,但殺人越貨的事卻到底沒做過啊。”
“少廢話,繼續。”旁邊有獄吏喝道,“只回答沈令史問的內容。”
“小人真的不敢殺人啊。”韓孔兩手據地,悽慘地叫道。
“
看來你還是不肯招。”小武道,“那就只好用笞刑了。你自以為很健壯是嗎?你受得了幾下?說不定馬上就要往外抬你的屍體。”
韓孔終於號哭起來:“小人交代就是。小人就馬上跟進她,迅疾地跳上去,在她背後刺了一刀。她連一聲都沒有哼,向前撲倒在泥地上,雨傘扔在一邊。我趕忙解下她腕上的錢袋,拔腿就走了。”
“你很快就逃走了?還是你另外又做了什麼?”小武道。
“沒有,小人沒有。當時小人很慌張,什麼也不敢做啊。沒有*她。”
“
沒說你有*。”小武忍不住想笑,“那,那枚竹券呢?你這賊刑徒,說起來還是挺有心計的,竟然知道偽造一枚竹券扔在現場,引我們上當。其實你雖然賊殺秦漢時代法律術語,指謀殺。人,但受害人並未死去,本來也判不了死刑,不過是髡鉗為城旦,做六年的苦役罷了。但是你偽造商賈竹券,觸犯了大司農新發布的《金布律》,這可是大罪,我立即上奏廷尉府,是死是活,你只能聽天由命了。”
第二章 悉心廉疑獄微伺見真形(9)
“啊?”韓孔尖叫起來,“小人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竹券。剛才小人說的不全是實情,請令史君開恩,讓小人補充幾句。”
“哦,還有什麼冤情?”小武斜睨著這個健碩的賊盜大呼饒命,心裡好不歡喜,但臉上還是不露聲色,“有話快說,等公文上報到廷尉府可就晚了。”
韓孔道:“望令史君容許小人把前因後果一一講明白,否則小人一停嘴,令史君就喊用刑,小人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明白了。就算含冤莫辯,令史君抓獲小人這樣一個小小的剽劫犯,也不算立了大功。剛才令史君說這件獄事和朝廷謀反案有關,倒讓小人想起了一件事。小人沒有殺那女子,雖然當初的確想搶劫她的錢財,可是並沒有得逞。”
韓孔說著,面目有點死灰,他用兩隻鮮血淋漓的手抱著肩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剎那間渾身發冷。這讓小武也有點詫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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