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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下,長嘆一聲:“原來你是費老師的學生,我也是。”
駱千帆裝作吃驚的樣子,心中卻早已心花怒放。
其實駱千帆根本不認識費祥雲,只是昨晚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報道和尚雲峰弔唁的鏡頭,借題發揮編了一個故事而已。至於那逝者新聞,是他連夜寫好列印出來的,叉也是他“替”鄔有禮畫的。
悲傷總能喚起同情,你都那麼悲傷了,任誰也不可能再在傷口上撒一把鹽,何況又是“同門師兄弟”。
尚雲峰語調哀婉,說起他與費老師的交集。“我上學的時候,費老師對我也很好,教了我三年,幫我墊了三年學費。十年前又教我的兒子,對我兒子也很好。我們一家人逢年過節都去看她,我還認她做了乾媽。
“老太太的確是個好人,昨天我去送她了,今天的報紙我已經為她刊發了一條悼念文章,所以你別太難過。至於鄔有禮,是他太過分,剛才向我道歉,也向你表達了歉意。”
駱千帆低頭不語,揉揉眼睛似乎還在傷心。
尚雲峰話鋒一轉:“可是不管怎麼說,你剛來報社沒幾天,怎麼能跟部門領導頂撞?不服管教不行,摔鍵盤就更不像話!”
“我錯了尚總,不管怎麼說,下級服從上級是任何單位保持高效運轉的保證,不管鄔主任說什麼難聽的話,不管他怎麼公報私仇刁難我,我都不該發火的……”
“等等,公報私仇什麼意思?”
駱千帆心中暗笑,是時候反擊了:“唉,事到如今,有件事情我必須向您彙報。鄔主任跟我以前就有私人恩怨,偏巧我一進報社正好分在他的部門,所以他總是事事針對我。”
“什麼私人恩怨?”
“這個……算了,沒留案底,他不會承認的。”
“沒關係,你說。”
“……是這樣的。我有個當片警的朋友叫宋炭,有次夜間行動抓到鄔主任****,鄔主任怕被罰款,亮出記者身份求情。那次行動的第二天我就要來報社報到,為了寫稿子就纏著宋炭行動的時候帶著我,正巧碰上這事。
“我一聽鄔主任是都市報的,就主動替他求情,讓宋炭睜隻眼閉隻眼放了他,畢竟這事說出去對他、對報社都不好。宋炭就把他給放了,也沒落案底。我還以為做了件好事,可是鄔主任怕我知道他的秘密,千方百計想把我攆走,這樣都市報裡就沒有人知道他這件醜事了。”
尚雲峰的臉再次黑下來。他不瞭解駱千帆,可對鄔有禮的人品行為還是知根知底的,這的確像是鄔有禮能幹出來的事情。
尚雲峰許久沒說話,駱千帆以退為進:“尚總,我知道鄔主任是老資格,跟著您鞍前馬後效力了十多年,這件事情您就別追究了。另外對我的處理您也不要為難,我該檢討檢討,該道歉道歉,實在不行您就把我開除我也絕不怪您。”
尚雲峰臉黑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開除的事就算了,你是繁天總編認可的高材生,報社對你寄予厚望,這樣吧,你去找鄔主任道個歉,做樣子給其他記者看看,下不為例吧。”
“謝謝尚總,我這就去道歉。”
“還有,剛才夏總給我打電話,她的意思要給你調整部門,你的意思呢?”
駱千帆稍一猶豫,微微搖頭:“我覺得不用調整。許多困難不能繞著走,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才能成長,我還是繼續留在社會新聞部吧,我一定主動向鄔主任坦誠錯誤,和平相處。”
尚雲峰微微一笑:“那好吧。”尚雲峰說著,拿起桌上被畫叉的兩篇文章看了看:“你這篇金龍魚的報道寫得很好,透過採編系統發上來,我已通知編輯部主任安排明天的頭版主圖、三版主稿。文章還有後續吧?”
“有,已經成文了,是一份‘龍魚江湖’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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