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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男人說著就去摟抱和親吻女人的臉。

“別老當著孩子的面——”女人躲閃著嗔怪，“再說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滿臉的灰。”

“自己丈夫臉上的灰也該是甜的。”男人笑說。

男人又去摟抱小女兒，用鬍子去扎女兒的臉：“也抱抱我閨女。2個小女人，都是我的心肝寶貝，誰都不偏不向。”

“人到中年的女人，眼看就是豆腐渣了，還小女人呢。”女人說。

“在我的眼裡，你永遠都是我初認識你時的那個小姑娘。”男人道。

女人笑著拿暖瓶往臉盆裡倒著熱水：“快過來洗把臉。飯已做好了，咱開飯。”

男人洗罷了臉。

女人端了一大玻璃杯茉莉花茶給男人遞過來：“早給你泡好了。瞧這些茉莉花朵都漂著。”

女人過去掀開灶臺上的鍋蓋，熱氣忽地將她吞沒了，她用手撲扇著，紅潤的臉漸漸從熱氣中顯現出來，同時從熱氣中顯現出來的，還有滿鍋的大白饅頭。

女人甩了甩耷在額角上的頭髮，麻利地伸到灶臺上放著的一碗涼水裡激了激，這就將鬆軟的饅頭一個個拾到簸籮裡，端到桌上。

女人又往飯桌上端來了一盆魚：“今天我做了最拿手的酸菜魚，嚐嚐，味道怎樣？”女人說著，拿筷子夾了一塊往男人的嘴裡送。

“只要是我媳婦兒做的，什麼都好吃。”宋家山嘴鼓鼓著說。

“嘴上像抹了蜜似的。”在旁邊吃飯的絨絨小嘴裡忽然蹦出了一句大人話。

夫妻倆都笑了。

“家裡有老婆、孩子的感覺，真好。每天累死累活地回來，一進院門看見自己的小屋裡亮著燈光，心裡便覺得特別暖。”宋家山誠摯地感慨。

一家人吃完了飯，女人慾起身收拾碗筷，宋家山按住女人：“我洗鍋刷碗。只要我進了家門，凡事就不讓媳婦兒動手了，媳婦兒是用來疼的。”說著便挽起袖子戴上圍裙收拾。

宋家山這時才抬頭看見了牆上的畫：“咦，新買了幅畫？”

“什麼時候，我們能住上這樣的小別墅呢？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女人眼神迷離地看著那幅畫憧憬道。

“這輩子跟了我，別想了。即便是我一天到晚馬不停蹄地拉客人，到老了時也買不起這樣的小別墅啊！”宋家山笑道，“你呀，身為勞動人民媳婦兒的命，卻是富家女人的心。”

“我李藍芝就不信命，什麼都事在人為。”女人嚴肅起來了。

那個時刻，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意念、憧憬，當然，還有更主要的什麼，比如愛、情慾，使這個原來清貧但溫馨的小家庭和另一個幸福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女人板著臉問：“你就甘心當一輩子的計程車司機？”

“我覺得當計程車司機也沒什麼不好。”宋家山說。

李藍芝不再答腔。

見妻子的臉色不悅，宋家山趕緊說：“我故意把驚喜放在後面了，你一直要的瓊瑤小說全集我今天總算在一家偏僻的書店裡買到了。”

“真的！在哪兒？”李藍芝驚喜道。

“在車裡放著哪。”宋家山出去拎了一大捆書進來。

李藍芝趕緊搶過來坐到燈邊貪婪地讀起來。

“要不是咱結婚晚，咱女兒現在應該是迷瓊瑤的年齡了，現在可好，她媽媽整天讀瓊瑤。”宋家山邊做家務邊唸叨。

李藍芝只顧看書，無心應答丈夫。

“絨絨明天去幼兒園，有乾淨衣服穿嗎？”宋家山又問。

李藍芝好象壓根沒看見。

宋家山無奈地搖搖頭。

宋家山洗完鍋、刷完碗，又將自己的計程車擦洗了一遍，將自己的贓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