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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奴才會唱曲兒,大王想聽什麼?”
他並不像其它人一樣對大王身懷極端懼意。大王雖暴,也是個人,身旁的人若越是驚恐,大王只會越是煩躁不寧,所以這些年來,他學會用不慌不忙的態度面對大王,也許就因為他的沉穩,這才讓大王也跟著撫去不少煩躁,可卻也因此傳出他是宮中的“迷信”這樣的事來,唉,只能說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隨便。”也許是閹人的關係,曲奴兒的聲音並不如男人般粗糙,相反的,音質還柔醇悅耳。
贏政手微微抬起,常貴立即向後揮手,伏地的宮女們登時訓練有速的上前為王上褪下黑袍。
只著單衣黑衫的身子一側,躺回龍榻上,支手撐著顱側,睜著精光厲眼,等著面前的小個子發聲唱曲。
眾人不住捏著冷汗,眼珠子紛紛不安的瞟向曲奴兒,擔心他能否唱得出安眠曲,若不成,一干人全犯了欺君之罪,眾人可要再度提上腦袋受難了。
就見曲奴兒輕抿了一下淡色唇瓣,似乎在思考要唱什麼,可這細微的動作落入榻上只瞧得見他唇型的人的瞳眸中,目光略熾。
這閹人表情細膩,耐人尋味,倒是他從未注意到的,心中竟產生了不同以往的感受。
“大王,奴才就唱首『春夜吟』 ,您以為如何?”曲奴兒音調清婉的詢問。
“得,唱吧。”他頷首,準備好要聽聽他的歌聲了,內心竟還有股隱隱期待的興奮感,至於他唱什麼,倒沒多大介意。
“是。”
春夜吟是民間童謠,經常是爹孃拿來哄娃兒入睡的小曲兒,唱這曲兒沒什麼技巧,眾人不免擔憂如此簡巧的歌曲,是否能滿足聽慣天山美樂的王上?
“春夜微涼,好入睡,悠悠風,涼涼吹,輕輕吟,慢慢哼,春夜春夜好入睡——”
這童謠曲奴兒唱來不費力,也不刻意轉調,悠悠然,舒服的唱著,就見他唱著唱著,大王眉頭越鎖越緊,緊到一個境地後,接著……接著,啊!大王竟然酣然闔上眼了啊?!
眾人立即喜上眉梢,幾乎要拍手歡呼了。大王一閉目,一殿濃濃的肅殺戾氣頓減不少啊!
大夥紛紛轉頭,戚激地偷覬那依舊唱著曲兒的人,這“迷信”果真非迷信,是真的有根據的!
曲奴兒低眼瞧著入睡的男人。雖已聽見鼾聲,但是雙眉間卻不見放鬆,一個連睡覺都不安穩的人,就算擁有了天下又如何?他惋惜的搖頭,繼續哼唱了一夜的童曲。
咸陽宮內歌舞歡鬧,一片極奢豪飲。
龍樓鳳閣之地,殿上佳麗無數,群臣齊歡,首位坐的正是一國之君,他舉起蟬杯暢飲,酒蟬一空,立刻有人持著酒壺再斟上。
“大王,恭喜您又得了個美嬌娘,這位麗人不知大王要賜封她什麼身份才好?是夫人還是美人?”臣下仗著酒意笑問。今日之宴,就為這燕國太子送的“禮”而辦的,王上心情似乎不錯,席間飲酒不斷,甚為盡興。
贏政輕睨身旁一身豔紅的佳人一眼。這美人是燕國人,是仇敵燕國太子丹特意獻上的,意圖明顯,不是奸細就是禍水,玩弄可以,要真放心寵愛,難。
“既然是燕國太子丹獻上來的佳麗,寡人怎麼能夠輕待?自然列為後宮一等夫人,賜京華宮給她。”
美人鵬氏聞言,內心得意非凡,暗掩喜色。憑她的姿色,在燕國已是無人匹敵,到了秦國,不可能有意外,自然要受盡這暴君寵愛才是。
如今正如她的自信,一來就被列為王后之下的夫人,相信再對這暴君下點工夫,這懸空已久的王后之位定如太子丹所期望的,要得手,輕而易舉。
然而這暴君素來殘暴不仁,各國無不聞之喪膽,她還以為這樣的人會是個粗俗野人,現下一見,卻被他深邃威嚴的輪廓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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