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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情轉向我們:“這是桑陌,你們就隨這條船往北,不出半月就可到涼國。”
他又向桑陌說:“這兩個從臨陽逃出來的人,路上難免會有盤查,你自己多注意些。”
她仍是冷冷淡淡地一欠身:“桑陌知道了。”
白少情似是微微一笑,對度壑流:“你帶他們去洗漱,晚膳因是早備下的。”
桑陌輕輕地說:“上房早就備下了,若姑娘四處走動也不方便,晚膳我就讓人送到屋裡。”
我聽著笑了笑:“多謝費心,若離打攪了。”她微微點了點頭,未再答話。我們就隨著度壑流往後走,留他們兩人在艙內。
本來引艙只是一般氣度,往後走進入主艙卻是另一番天地。推開一扇檀木門進去,竟是洞穿三層的大堂,轔轔的柱子撐起八角檯面,紅金軟玉,一派富足。天色剛暗,水磨漢玉拼紋臺,鶯鶯燕燕初開張。
我幾次出入那些五星酒店,也見多了仿的古件池蓮,但終沒有這樣渾然的氣派,就連清風樓,多的也是典雅儒氣,沒這樣放開來的鋪張。
若即見我這樣,挑眉一笑:“孤竹負雪若連這點氣派都沒有,怎麼擔那江淮第一的名頭。”
“孤竹負雪?”
“是這船的名號,按規矩拼了兩位頭牌的名字,結果湊出這麼個東西。”
我笑:“這軟金鑲玉的,怎麼取那冷清的名字。”
度壑流不再答話,領著我們穿過那些刷成暗紅的樓門,在一間平常廂房的門口停住:“最上面的廂房可是四位大小姐住的,一時騰不出地來,還請若小姐委屈幾日。”
我笑:“閣下客氣了,如今若離有事相求,得只瓦覆身也心滿意足。”
他笑笑,一拱手,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推門抬腿進去,雖是二等廂房,也不是一般氣派,窗幾書案一件不缺。推開那雕得絲絲縷縷的窗戶,江風夾著淡淡的腥味就灌近來,衝散了一室的溫軟腐糜。
回頭見若即,竟然滿臉的不高興,失笑問他:“怎麼了?”
他瞟了半天,臉上居然泛出點紅來:“怎麼給安排這麼個地方。”
我笑:“我們避難來借光的,你難不成要他們踢了頂臺紅牌專門招待我們?”
他看著我吞吞吐吐半天都不說出來,最後轉了眼:“算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賣得什麼官子。”我揪住他的袖子,把他扯回來,“你今天生日,我還沒送東西呢。”
他一愣:“不是已經唱了首歌了麼?”
苦笑:“拿走調走得不成樣的東西你還當真?今天你算成人,我怎麼能不送東西。”
說著手伸到脖子裡解了吊墜下來:“銀子買的東西一抓一把,誰也不稀罕,我隨身帶了好多年的東西可只有這一件。今日你說的那些話,心意我領了。”
把那東西放到他手裡,是穿在黑色皮繩上的一隻螃蟹。做得很精巧,背腹有紋,雙鰲八腳都能動。
他手一攥,面上都泛紅,桃花眼閃閃的。我看著那張絕色的臉,心裡一陣癢癢的,趕緊轉開頭去。
手被他奪過去握著:“什麼叫心意領了?我說的你難道不信麼?”
我總算回了點神,面上扯開一笑:“年少輕狂,一時心動而已。生在塵世,任你如何灑脫,誰也許不起這天長地久。”
他有些抖:“你只當我是一時興起?”
我低頭,輕笑:“若我是生得傾國傾城貌,到還能說你一時興起。你可曾想過,我留你在身邊,也許只不過是喜歡你的相貌。若離說到底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
若即湊過來,臉上都是暖暖的笑:“你若因為我這張皮相喜歡我,我會第一次感謝白家給了我付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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